看看?”
蘇木沒有看選單,她瞅了一下桌角上粘的已下單的賬單明細說“這些夠了,我剛在申姜店裡吃了蛋糕來的。”
在整個過程中,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在餐桌上談過去種種,吳哲問蘇木今後的發展計劃,蘇木向吳哲詢問株洲生活過得怎麼樣。在分別時,他們微笑著互相望向對方沒有說話。
蘇木不疾不徐地獨自走在通往公交站臺的馬路上,她在回想倆人分別後吳哲給她發來的多條訊息,他說自己看信後試圖用時間捋清關係,打算在考駕照期間想清楚,他認為自己也應該是喜歡的,也不用急於一時等入學後有更多時間聯絡,他想蘇木就在那裡。可等開學後更多繽紛多彩的新事物湧入了他的生活,所有的事情都插隊到了他要找她這件事的前面。
直到再想起聯絡她,她換了手機號碼,雖然透過同學要到了,但是因為自己的一拖再拖,打通了電話又用什麼藉口呢?再到後來全家遷往南方定居,再也無法完成那年夏天裡,“我到家給你打電話”的承諾。
只好往前走吧,有緣的話他們自會相逢。
或許是命運眷顧,多年後回到這裡遇到了她。他越發的對曾經的猶豫而心有不甘,內心糾結是否應該再次向前一步,在被新冠感染的那幾天裡,他經常會在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在客廳裡踱步,不斷的追溯自己曾經的過往,想要的、得到的、擁有的、失去的、遺憾的,後來發現這些詞或多或少都和蘇木有絲絲屢屢的關聯。他不僅僅是陽了,還得名叫“執念”的病。
他們之間缺少了一個交代,或許是給過去的她,或許是給他的將來。這次見面,他本想和她說些什麼的,比如“你過得怎麼樣?”,比如”你還喜歡日落嗎?“,比如”你還願意嗎?“。
他的最後一條訊息是“可等我今天真的見到了你,你已經往前走了,或許我早就該釋懷了。我知道我錯過你了,蘇木。”
路燈光線昏暗,天空是墨藍色。等公交車的蘇木,仰頭注視著空中零星飄落的雪花在照耀中下墜,好像是電影裡分別情節中的常用的空鏡拍攝場景,用以渲染悲傷的氛圍。
曾經蘇木勸自己勇敢,然後勸自己放下這段喜歡。少年時候的喜歡總是很簡單,或許只是因為他/她穿了一件你喜歡的白襯衫。“哎.....”她從胸腔裡發出一聲自嘲意味地嘆息,口罩下的嘴角緊緊抿著。
蘇木再次望向滿天跟隨風向飄動的雪花,都已立春又何必執著於寒冬?她想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即糾纏又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