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一向心眼兒好,就給我一個最後的機會,行嗎?”聲音誠懇,帶著哆嗦。
嘿,演戲嗎?她也會。
“求我?早幹嘛去了?哼!”
“就這一次,我只求這一次機會!”
傅明暉沉默半晌,把壓力拉滿,然後她把聲音扭得在十分不甘中帶著三分陰沉、三分厭煩再加四分無可奈何,“行吧,不過你在電話裡道歉就好,我替我爸媽原諒你,快離開吧,祝永不相見。拜……”
第二個拜字還沒說出來,陳靈就急忙道,“別別別,讓我當面道歉。我知道你那邊肯定有乾媽……不,董事長二老的遺像,讓我磕個頭……雖然不能報答資助養育之恩,好歹是我的態度。”
不怕是學法的,真能說。
但傅明暉其實心中是不願的,只覺得陳靈出現在父母的遺像前都是對父母的侮辱。可她也知道這契機不能失去,前面的態度也擺得差不多了,只能就坡下驢。
“那你只能自己來,也不能多留。提醒你,我會借一條狗,惹急了我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她說著。
“行行行,就明天怎麼樣?”陳靈連忙說,“明天去道歉磕頭,後天我就離開。這樣,可否?”
“明天上午八點半。”傅明暉不容質疑,說完就掛電話。
選這個時間,是因為這個點電梯使用頻繁,萬一將來有什麼事需要人證物證的話,會比較容易找證據。
“你去哪兒借條狗?”花蟬連忙問。
一邊的無牙,連毛都炸起來了。
“我這麼說說而已。”傅明暉聳聳肩,“那賤人和我有仇好嗎?萬一她對我動手呢?別說,她力氣比我大,真互相扯頭花,我可能幹不過她。乾脆提前嚇她一下,到時候你搞個狗叫模擬器給無牙戴上,讓它在我房間裡搞出點摔東西的動靜和狗叫出來,嚇到那賤人就行。她說來道歉,難不成還要看我的臥室?”
無牙一聽,嗖一下跑了。
它是高貴的小貓,怎麼可以裝扮成狗?雖然醒醒是很友好的啦,可它們貓貓族,永不屈服!
“收拾下房間吧。”花蟬就柔聲提醒。
她這麼溫和,不像平時那樣雞毛子喊叫,顯然帶了些安慰。
因為她知道,傅明暉把父母和好友柔柔的遺物都放在離主臥最遠的副臥。
這房子是個大四居,除了她的臥室之外,一間書房,一間客房,另一間她很少開啟,除了尋找父母的遺物時。
也不讓人打掃,是自己親自做的。
都那麼久了,她可以貌似平靜的說起父母的往事,可卻連他們的照片還看不了。看到,就會忍不住掉眼淚。
所以陳靈說來磕頭請罪,照片是一定要擺放出來的。
花蟬不禁想嘆氣。
她瞭解傅明暉,能答應這件事,一是為了那個“契機”,二是她真心裡也覺得父母值得那白眼狼磕的頭。
但那個陳靈都這時候了,還要折騰人,讓傅明暉難過,讓花蟬這個AI,第一次有了憎恨,這種人類獨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