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來到晚上,石蘭回得早些,未等時煙去大門口迎,她已先回到地市。

見時煙窩在宿舍,她一巴掌拍在她身上:“你怎麼這麼懶?說好的練功呢?”

時煙很委屈:“我都練了一天,這才剛回來。”

“嘁——你就騙鬼吧。”石蘭翻了個白眼。

時煙這時想起什麼:“石蘭,你的真身是什麼啊?”

石蘭:“什麼真身?”

隨後她明白過來:“哦,那個啊,我就是人啊,哪有什麼真身?”

時煙又問:“那白朮呢?”

石蘭:“他應該也是人,怎麼了?”

時煙搖頭:“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來,隨便問問。”

“哦。”雖然時煙自認為自己問了奇奇怪怪的問題,石蘭卻並未往心裡去,她準備回去睡大覺。

但石蘭拉著她往外去。

石蘭很不情願:“幹嘛?”

時煙:“去接白朮。”

石蘭:“不去。”

時煙:“他出去了一天,你就不擔心他出事嗎?”

石蘭又翻一個白眼:“我也出去了一天,你怎麼不擔心我?”

“我擔心你啊,可你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

“……”石蘭睨她一眼,“在這種鬼地方,擔心有屁用。”

眼見她勸不動,時煙沒辦法,只好一個人去迎白朮。

沒過一會兒, 白朮御劍而來,他落在時煙身前。

也不知是不是光線的緣故,時煙覺得他的面色有些發白。

再看時,卻已又似平常一般,回覆如初。

時煙心覺,大抵是她看錯了。

晚上八點,三人來到朱雀樓。

石蘭去尋連鼓上君,時煙和白朮去尋銀竹上君。

銀竹派發過任務的幾個下奴已排列在她面前。

銀竹照常點了點人數,準備帶著他們往裡去。

時煙低著頭在後跟,銀竹道:“你不必跟來。”

時煙愕然。

銀竹說:“方才聞風靈君特意交代了,你早上未得任務,不必隨我去彙報。”

時煙問道:“那我應該做什麼?”

銀竹:“隨意。”

說著她就往前走了,她身後的一隊人也陸續跟上。時煙站在原地凌亂,白朮說道:“既然聞風靈君有令,你便在此候著吧,興許晚些時候,聞風靈君會再召見你。”

時煙只好頓住腳步,望著那一隊人消失在暗黑的長廊裡。

這種時候吧,聞風靈君召見,時煙很慌。

可他莫名地不召見了,她竟然更慌了。

可能這就是社畜吧。

石蘭和往常一般,八點十五出來,說是有驚無險。

她見時煙還杵在那處,問道:“你怎麼還在這兒?”

時煙情緒很低沉:“我在候命。”

石蘭:“聞風靈君沒有召見你嗎?”

時煙搖頭。

“這麼奇怪的?”石蘭陷入思索狀,“靈君主動點人,卻不給任務,末了還不召見,我來奉宸宮這麼久,還真是頭一次聽說。”

之前說起過,石蘭已來此十年了。她最初來時,還懵懂不知事,現在她赫然長成了大人。

“那你覺得,聞風靈君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石蘭搖頭:“不知道。”

時煙有點崩潰。

這時,銀竹上君出來了。

但白朮還不見人影。

時煙和石蘭朝她致禮。

銀竹來到時煙面前,說:“白朮被聞風靈君留下了,今日聞風靈君的興致很高,你們不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