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摸魚第二術，演戲 (第1/2頁)

霎時之間，飛沙走石，時煙頓覺狂風捲地，隨即天昏地暗，洞口露下的那一點光亮，亦隨之隱沒。風呼呼地吹，間或能看到光影閃爍，但都在一瞬之間，奉宸宮的下奴們這時從四面八方跑出，朗聲叫著：“衝——衝啊——”

想是長淵地君已下了指令，時煙正在糾結是否要出去，下一瞬，她忽聽得一陣類似炮仗炸裂的聲音。

“砰——”

這個世界沒有炮仗，那這是……

時煙尚未想明白，就聽到此起彼伏的輕微的但是痛苦的尖叫，外面那樣恢宏的人聲忽然間沒了，就像電視被突然關掉，突然的啞然無聲。時煙唯聽得風聲呼嘯，雷聲轟隆，不斷有雜草和石子被卷著往洞口過，有一些掉了下來，有一些受力太大，囫圇著竟然飄到半空。

“啪——”有一個重物掉在洞口，將最後一點視線也遮擋住了，時煙不知那是什麼，可過不久，濃郁的血腥味彌散開來，亦聽得有液體“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時煙才知，那竟是一個人，他不知以怎樣的狀態死去，落地時竟然都沒出一點聲音。

時煙胃裡突然很難受。

可白朮和石蘭卻都毫無反應。

他們像是見多了，對鮮血和死亡已經麻木，時煙忽然想起白朮與她說的：“這樣的事情還會有很多，你要習慣。”

時煙說服自己習慣，卻未料到，她越是強迫自己，胃裡就越翻江倒海。她扶著洞壁，開始不住地乾嘔，石蘭來到她身邊，為她撫背：“你現在就受不了了，待會兒出去可怎麼辦？”

時煙尚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外面會有什麼？”

石蘭本來想說，可白朮看她太難受了，示意石蘭不要說。石蘭於是撇撇嘴，說：“沒什麼，待會兒出去就知道了。”

時煙乾嘔過一陣，感覺好了一些，外面的風聲小了，沙石滾地的聲音也不再激烈，洞口又露進了光亮，白朮站起身來，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出去吧？”

石蘭扶著時煙，說：“走吧。”

時煙於是將心裡的那陣難受壓下，隨著石蘭來到洞口。白朮已施術將門口的屍體掀開，依然是他第一個出去，他等看清周圍情形，確保上君們都不在周圍，方才對洞裡兩人說：“出來吧。”

時煙與石蘭相繼出洞，誰料一出來，見著眼前情景，時煙方才好不容易壓下的難受登時又湧了上來，她只覺眼前一黑，差點站立不穩，白朮在她身邊，堪堪伸手將她扶住。

“你沒事吧？”白朮問。

時煙搖頭，石蘭很鄙視她：“就這麼點小場面，你至於嗎？”

這哪裡是小場面啊？這分明是時煙連想象都不敢太細緻的殘忍場景：

只見方才一同來的下奴七零八落鋪了一地，鮮血浸染整個山頭，他們的殘肢斷臂散落四處，與花草樹木幾乎融為一體。天際照下的日光變成鮮紅，照得這滿山草木都長成猙獰。

“嘔——”時煙再忍不住，吐出來。

白朮想要為她渡些氣，讓她能夠好受一些，石蘭先他一步上前，握住時煙手，給她施了個平心靜氣的術法。時煙心裡那陣噁心感沒有那麼濃烈了，她向石蘭道謝。

石蘭放開她手，說：“謝就不用了，你之後不要再給我們添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石蘭直言直語，時煙並不會往心裡去，她抬袖將嘴邊的穢物擦去，又給自己做了半分鐘的心理建設，方才道：“我可以了。”

白朮還有擔憂：“你真的可以嗎？”

石蘭“嘁”道：“可不可以，咱們都得走了。”見那兩人杵在那兒沒動，她又說，“再晚一些，等長淵地君和流光上仙打完了，他就會發現咱們仨做了逃兵，他要是怪罪起來，咱們幾個可承受不住。”

時煙知道石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