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石蘭厲聲問道。

八角顫了一顫,抖抖索索地指向窗戶:“她、她們在你們進來之時,從窗戶走了。”

石蘭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見門對面那個半人高的窗戶大開,下奴的宿舍與大學宿舍相仿,細長細長,左右放置四個床鋪,前面是床,後面是窗。

“我去找她們。”元胡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石蘭接話。

轉身之時,她又偷偷看了八角一眼。

八角想是被石蘭嚇到了,她抱著時煙胳膊,哭唧唧說:“時煙姐姐,我……我對不起你。”

時煙心中不忍,說道:“沒事的,她們有三個人,你只有一個,你守不住是正常的,我們再去搶回來就是了。”

八角帶淚點頭,時煙於是與她亦在那兩人身後跟上。

四人出門來,遇著從外面回來的丁香,丁香正要與元胡打招呼,又見著走在後面的時煙和八角,八角經剛才的變故渾身凌亂。

丁香問道:“咦,八角,你剛不是說要休息,讓我不要打攪你嗎?怎麼一會兒不見,你就成了這個樣子?”

八角低垂著頭,小聲回道:“你剛沒走多久,半夏她們就來了,她們要搶我的東西,我不得已,只好與她們打了一場。”

“半夏?”丁香做出困惑狀,“可是還有山藥與芡實?我剛在東苑門口碰見她們,見她們氣勢洶洶地闖進了男室,似是從外面而來,原來,她們是從我們這邊過去的?”

奉宸宮的東苑和西苑之間有一段距離,但對這個不遵守牛頓三定律的世界來說,過去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應該是吧。”八角說,“她們搶了我的東西就走了,我也不知她們去了何處。”

石蘭聞言低笑,復抬步朝前走去,時煙生怕自己又落在後頭,與丁香說:“有什麼等我們回來再說啊,我們趕時間。”

說完,她拉著八角往外去。

八角也匆匆與丁香告了個別。

“哎——”丁香正要說話,但那兩人已似陣風般越過她離去,她只好把話吞下,自言自語道,“一個個的,都這麼神神叨叨地做什麼?”

因半路遇著丁香,時煙、八角與石蘭、元胡拉開了點距離,石蘭、元胡在前,要是適當控制住聲音,後頭那兩人是聽不見的。

元胡遂用這種音量問石蘭:“你有沒有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石蘭回:“當然有蹊蹺。”

元胡很驚訝:“你看出來了?”

石蘭翻了個白眼:“也只有時煙這種傻子看不出來。”

“那你怎麼還……”

“我得讓她自己看清楚,她一心信任的人,究竟是什麼貨色。”

元胡笑出來:“也不怪她輕信他人,有你這麼全心全意幫她,她很難去以惡意揣度別人。”

石蘭目光沉了一沉。

“那你呢?你又為何如此護她?”

“我啊?我是想看看,她的善良,何時會碎?”

這廂四人腳步匆匆往東苑去,那邊白朮睡醒了正帶著方寸珠要來尋時煙,雙方在東苑門外百米處碰見,元胡向白朮致禮。

白朮問石蘭:“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吶——”石蘭用眼神暼了瞥後方,“你費勁取來的方寸珠,被那個傻子弄丟了。”

白朮望向她身後,見時煙攙著八角過來,霎時懂了。

“果然還是被人搶了嗎?”

石蘭冷冷一笑:“她自己給人的。”

白朮不解,石蘭道:“你來看看就知道了。”

石蘭說罷,往前行去,時煙和八角跟了過來,見八角目中含淚,時煙憂心不止,白朮謊似明白什麼,暗暗一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