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珩來到時煙面前,時煙後知後覺,愣在原處連動都不敢動。

“你怎麼了?冷嗎?”見時煙瑟瑟發抖,宿珩問道。

那些暗藏的術法已消弭於無形,時煙穩住心神。

“你怎麼會在這兒?”她望向宿珩,問。

“這不是為了等你嗎?知道你要來,就先一步在此候著,怎麼樣,感動不?”

“……”時煙白他一眼,她要相信他這話,腦子就是被門夾了。

“好嘛。”見唬不住她,宿珩老實交代道,“九幽天君今年對比選大賽極看重,朝顏地君便讓我在此守著,順便看看遞送名帖的情況,未免出了岔子。”

說到朝顏地君,他眸光暗了一暗。

不過這殿裡本也沒什麼光亮,時煙並未看清。

“這麼說,你是被派來登記報名情況的人?”

“是啊。”

“那剛才那些是怎麼回事?”

時煙說的是光刀和那些亂飛的術法。

它們於無形之中存在,又於無形之中消失。

“你說那個啊……我在此待得久了,覺得無聊,就想尋點樂子,看哪個倒黴鬼能往刀口上撞。”宿珩可憐兮兮地說著,“有地君的指令,我也不敢四處亂跑,不然我就去找你要畫了,哪會乖乖在這種鬼地方待著?那幅畫你帶來了嗎?”

時菸嘴角一抽:“我是來報名的,又不是來旅遊的,帶畫做什麼?”

宿珩眼光一沉,時煙又說:“你把這裡弄那麼暗,還偷藏那麼多殺招,就不怕傷著人嗎?”

“那有什麼關係?”宿珩無所謂道,“來這裡的人都是想參加比選大賽的,要是連這都過不了,也不必參加什麼大賽了,提前退出更好。”

時煙被他這無所謂的態度震驚了,且不說別人有沒有能力參加比選大賽,他擅自在此設定障礙,又不讓人知曉,不就是典型地給人挖坑嗎?反應機敏的尚還好,但凡遲鈍一些,可不就出師未捷身先死,先死在他的術法下了?

“哎呀,小煙煙,我也就是逗逗樂子,不會真傷了人的。”宿珩看她眼神複雜,解釋道,“再說,我也就是個下奴,以我的能力,能傷誰啊你說是不?別人不傷我已是萬幸了。”

時煙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對。

但宿珩沒給她機會思考,他一把攬住她肩膀,問道:“你來青龍殿,是來報名參加比選大賽的嗎?”

“是啊。”

“你有想好要挑戰誰嗎?”

“還能是誰?留影靈君唄。”

“可我怎麼記得,你是想幫你的朋友擺脫霧隱?”

“是啊,可是霧隱靈君太厲害了,我打不過他。”

“霧隱是靈君之首,你就算成為靈君,怕是也很難從他手中搶人。”

“誰說不是呢?”時煙嘆氣,“可我總得試試,成了靈君,總算有能與他說話的資格。”

說話間,宿珩已摟著她來到光芒四射的水晶球前。

講道理,這球看著有點劣質,不僅摻雜了旁的顏色,還有些渾濁,一點都不純粹。

“吶,小煙煙,這就是記錄名帖的琉璃珠了。你若確定好要參加比選大賽,便將你的手放到珠面上,它會識別出你的資訊,並將你記錄在案。你若有旁的想挑戰的人,心中默唸即可。”

哦,原來不是水晶球啊。

時煙望著自己手中的名貼:“不是說要遞送名貼嗎?我應該把它送到哪裡?”

“它啊。”宿珩接過她的名貼,看了一眼,“我原是想收名貼的,後來一想覺得太麻煩了,還是用這個琉璃珠來得簡單高效,所以,它現在無用了。”

話落,時煙的名貼轉瞬化作飛灰。

時煙愕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