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將她那隻手握住,抱起她準備離開這裡。

周圍依然有很多人,亦有很多上君。

他們冷眼旁觀著場中發生的一切,就像看著一場大戲。

白朮已然無暇管他們,他甚至沒向任何人行禮。

然,就在他抱著時煙起身之時,空氣中忽然飄來一陣馥郁的桃花香。

奉宸宮多桃,白朮知道,但這樣濃郁的香味,還只有在九幽天君出現時才有。

果然,下一瞬,高座上的朝顏地君、宿珩星君、雲木星君及一眾看著熱鬧的星君靈君們頓時如臨大敵,除朝顏地君意外,其餘眾人皆齊齊跪倒下去,對著白朮和時煙的方向山呼:“參見九幽天君。”

接著,白朮就見翻騰的桃花瓣驟然出現,它們形成一道花的旋風,旋轉過幾圈之後,中間出現一個容顏絕色但脖子上纏蛇的女子——是九幽天君。

朝顏地君亦從座位上站起來。

“天君來得不巧,今日的比選大賽已結束了。”

花瓣還在飄飛,九幽天君悠然落在白朮身前,白朮不得不停住腳步。

“我來此,也並非是為比選大賽——”

“那天君是——”

“司慕在這裡。”

“司慕上神?”

朝顏地君大駭。

白朮亦覺大驚。

九幽天君望向白朮,輕撫著圈在她身上的蛇頭。

蛇在她身前不停地蹭啊蹭。

兩人身邊不遠,還躺著霧隱孩童般高的屍體。

“說吧,司慕在哪?”九幽天君未怒而威,分明是在問白朮。

“奴不知天君所言何意。”白朮不卑不亢。

“你不識得司慕,在情理之中。”九幽天君身上的蛇吐著信子將腦袋伸向霧隱,像是在指他。“你只要告訴我殺他的人在何處便可。”

朝顏地君已來到九幽天君身邊,她指著時煙說:“霧隱死在她手裡——天君緣何有此一問?”

九幽天君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時煙已然只剩一口殘氣,在白朮懷裡,蜷縮著很像一隻小老鼠。

“竟是她?”九幽天君凝起眸,“不可能,不可能會是她。”

“為何不可能?”朝顏地君很詫異,“方才她與霧隱一戰,我們親眼所見。”

“因為……”九幽天君在手中凝起術,“殺他的,是司慕!”

話落,只聞得一陣濃郁的花香,接著視線就被粉紅花瓣淹沒,那些飄揚的唯美的桃花瓣糾纏著來到時煙身邊,將她整個人包裹其中,片刻之後,九幽天君收手,那些花瓣散去,白朮懷裡的時煙已然傷口癒合,似個沒事人般了。

“咦?我沒事了。”時煙從白朮懷裡跳下來。

白朮大喜,這時時煙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向九幽天君致禮。

“聽奴時煙,見過天君。”

九幽天君默然將她望著。

“司慕在何處?”

時煙一臉懵,司慕……貌似是這文裡的男主角?

她一個奉宸宮的路人甲,哪裡有機會與男主角有交集?

“我問你,司慕在何處?”

“嘶——”九幽天君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那條蛇也開始衝時煙吐信子。

時煙嚇了一跳,強忍著沒有後退。

“奴愚鈍,不知司慕上神在何處。”

“你分明知道!”

九幽天君簡直是人狠話不多的典範,話還沒落,她已出手,成片的桃花片像颶風一樣席捲至時煙面前,它們串成一條長繩,將時煙脖子捆起來,時煙適才在生死線上走一遭,剛剛感到呼吸順暢了,這一下又來……

時煙簡直又難受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