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攪動著碗裡的粥,讓人多添了一盆冰塊近來,放在晏清姝附近。
“太后她老人家的病怎麼樣了?我理應去看望了,又怕打攪,心裡始終記掛的很。”
“已經好多了。許是人上了年紀,總是好一陣病一陣的,有時那些御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精心養著。”
晏清姝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幸好姐姐也沒去,太后一病了就總愛發脾氣,只喜歡一個人待著望著外面,也不知道想什麼。也不愛說話,連皇后娘娘去看望了幾次,太后都婉拒了呢。”
她撐著腮,歪著腦袋,“有的時候,我瞧著太后也挺可憐的。雖說在宮裡,太后和皇帝哥哥最大,又有一大群奴才伺候著,可心裡卻空落落的。哪裡也去不了,總是讓人覺得悲憫。可能老人總是孤獨的吧。”
這話也只有晏清姝敢這麼說了,祝慈垂眸淺笑。
“這人年輕的時候,總是覺得時光如白駒過隙,想留都留不住。可等到銀髮滿鬢的時候,卻又覺得一日一日是那麼的漫長難熬。不過有你陪著太后聊天解悶,想來太后也是開心的。”
“太后是開心了,可苦了我了。”晏清姝用手掩唇,扭身靠近祝慈。
“哪裡都去不了,差點沒把我給憋瘋了,總算能出來透透氣了。”
“是了,忘了你愛玩兒了。”祝慈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碗筷,又用茶水漱了口。
又和晏清姝坐著說笑了會兒,看時辰差不多了,便攜手向昭陽宮所在的方向走去。
快走至昭陽宮時,祝慈和晏清姝碰到了從一條蜿蜒小路而來的曹聞溪。
“曹姐姐,你怎麼從春色苑的方向過來?未央宮可不在那邊,你做什麼去了?”祝慈打趣道,用胳膊輕輕一碰曹聞溪的胳膊。
曹聞溪一揚唇角,兩側的酒窩若隱若現。
“我那日路過春色苑時,看荷葉接天連碧,無邊的綠色。便想著收集一些荷葉上的露水,煮開沏茶喝,最是能清心降火了。”
“姐姐好雅興,我這個人偷懶慣了,是斷斷不會為了一壺荷葉露珠,披星戴月的。”
祝慈靠近曹聞溪,壓低聲音笑問:“怕不是姐姐是煮給皇上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