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宮已經好幾年了,卻一直沒有承寵,皇上顯然是把她給忘了。起初那些宮女太監對她還算和顏悅色,日子久了便紛紛暴露了本性,常常對她冷嘲熱諷。
就連御醫也是如此,給她用的藥都是最不好的,頂多聊勝於無罷了。
她咬著唇裡的軟肉,俯身行禮道:“嬪妾所說句句屬實,婕妤若是不信,嬪妾可用性命起誓。”
“倘若起誓管用,這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兩面三刀,背信棄義之人了。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你踩壞了本宮的鞋子是事實。”
莊小小微微提出裙襬,露出左腳上的雲織繡鞋。上面繡著精美的圖案,墜著米珠,隨著她的動作一顫一顫的,鞋子的側面赫然多了一個黑乎乎的腳印,打破了這份美感。
“這可是用蜀錦做的。蜀錦有多難得,你不會不知道吧?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本宮第一次穿就被你給踩壞了,你說說應該怎麼辦?”
曹聞溪睫毛輕顫。雖然是莊小小沒注意撞到她的,可她不小心踩壞了她的鞋子是事實。
她雖然沒見過蜀錦,但也知道有多麼名貴。她根本就賠不起,就算能賠的起怕是莊小小也不接受。
“婕妤您想怎麼辦?”
“看你這模樣,衣服都破成這樣了都捨不得換新的,怕是你也賠不起。”
莊小小唇角輕輕揚起,輕輕嘆了一聲,神情倨傲的望著曹聞溪。
“這樣吧,本宮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要跪下來,給本宮擦乾淨,本宮就既往不咎,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曹聞溪怔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縱使是有錯,可要不是她不看路撞上來,她也不會踩壞她的鞋子。
她竟然如此羞辱自己?她再怎麼不得寵,可說到底還是皇上的妃嬪。
“嬪妾跟莊婕妤您素日無冤無仇,甚至是連話都沒說幾句。婕妤為何要用如此羞辱人的方式,且方才明明是婕妤您沒看路先撞到嬪妾的,請恕嬪妾恕難從命。”
祝慈蹙眉看著,低聲問珠英:“那位娘娘是誰啊,好像從未在宮裡見過。”
“是未央宮的曹寶林,跟莊婕妤是同一年進宮的。”
珠英迷眸仔細一打量,“據說這曹寶林的父親是正七品六曹參軍,又是家中的庶出,並不受自己的父親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