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宮裡的吃食,自然是極好的。”話音未落,眼前便多了一碗雞湯。

翠綠的荷葉形的碗中是金黃的湯,飄著淡淡的香氣,襯得盛湯人的手白皙纖纖,仿若無骨。

沈確視線上移,目光落在祝慈的臉上。她梳了一個極其簡單的髮髻,只有零星的銀飾作為點綴。

面容姣好,脖頸雪白修長彷彿輕輕一用力就能折斷。小巧的耳垂上戴了一副紅瑪瑙的流蘇耳墜,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捲翹的睫毛映在面頰上,投下一片鴉色。

“新來的麼?怎麼從來沒在你宮裡見過?”

白新蕊笑容一淡,“皇上真是好眼裡。這丫頭是剛從旁的地方調過來的,臣妾瞧著她手腳倒還算勤快,便讓她留在臣妾身邊伺候著。”

沈確點點頭,喝著湯頭也不抬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祝慈大著膽子抬頭看了一眼沈確。他穿了一件明黃衣袍,衣袖處都繡著繁瑣象徵吉祥尊貴的花紋。

端坐在圈椅裡,身形修長,面如冠玉,眉宇間有種儒雅之氣。並不似她想象中的那般威嚴逼人。

她還以為皇上每天處理政務,又周旋在後宮妃嬪之間,會磋磨的比實際年齡要成熟一些,沒想到卻是一個文質彬彬的美男子。

祝慈飛快的垂下眼簾,“回皇上的話,奴婢名叫祝慈。”

沈確念道:“‘願祝慈闈長不老,天長地久,有如松柏古鎮蒼蒼’。不錯,好名字。”

“臣妾也覺得這丫頭的名字叫人記憶猶新。”白新蕊向來不愛詩書,實在聽不懂這句詩是什麼意思。反正是褒義的就對了,她順著說準沒錯。

她眼角餘光一倪祝慈,語氣嬌柔又暗暗夾雜著一些不善。

“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佈菜。若是毛手毛腳的衝撞了皇上,本宮定輕饒不了你。”

“是。”祝慈低低應了聲,輕快上前開始佈菜。

白新蕊向來聖眷優渥,宮裡小廚房做的膳食甚至比尚食局做的都要精緻可口。

祝慈眼觀鼻鼻觀心,每樣都往沈確面前的碗裡放一點。仔細觀察他的喜好,在暗暗做調整。

雖然白新蕊跟他說過皇上的飲食,習慣吃哪些,不喜歡吃哪些。可仔細觀察點總會沒錯的。

沈確只看到有一隻胳膊在他面前晃來晃去,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香氣,似是蘭花的味道,幽香而綿長。

貴妃向來喜好濃烈的薰香,這味道來自誰身上的不言而喻。

“她還小,毛躁些是正常的事,多調教調教就是了。”

“皇上可真會憐香惜玉。臣妾不過就是說了幾句,您就這麼偏向這丫頭。”

白新蕊撅嘴,看沈確好像並沒有聽清她說的是時候,眼神總是似有似無的瞟向祝慈。

知道他這是對祝慈還算滿意,自古英雄都愛美人,更別提是九五至尊的皇上了。

看來她把祝慈舉薦給皇上是對的,她只要強壓住心頭的酸意,重新揚起笑容。

“臣妾眼看月份越來越大,行動也愈發的不方便,不宜在侍奉聖駕,皇上若是瞧著這丫頭還行,不如就留在自己身邊伺候著?這也算是她的福氣。”

沈確不動聲色,“她是你身邊的人,朕怎麼好奪人所愛。”

他早就看出貴妃是什麼心思了。後宮看似風平浪靜,實則腌臢事不少。

她如今有了身孕,又擔心其他妃嬪後而居上,自然是要想盡辦法鞏固權勢。

既然她如此貼心,他又怎麼好意思拒絕呢?

“臣妾身邊有流煙,還有其他伺候的宮人。且他們都是臣妾宮裡的老人了,做事也熨貼。”

白新蕊沒什麼胃口,放下碗筷,用帕子的一角擦拭著唇瓣。

“這丫頭若是能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