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隻有長姐才能光耀曹氏門楣,她這個一直不受他待見的小女兒也一樣可以。

可是為什麼她高興激動之餘,內心深處卻有一個地方空落落的,讓她惶恐讓她難受,讓她努力的想抓住了點什麼。

忽然,她好像聽到一陣似有似無的蕭聲,如泣如訴。

是他麼?不知道他得知了自己侍寢後,會是怎樣的心情?

她為什麼要管他是不是傷心,徹夜難眠?他們本來也沒什麼關係,只是從前相識而已。她就算不進宮,林氏一族沒有出事,他們之間也沒有可能。

他那個強勢的母親是絕對不會叫他們在一起的,只有皇上,只能是皇上才能給她想要的一切。

再仔細一聽,那蕭聲已經沒了。應該是她聽錯了,他不會,也不敢這麼做的。她瞭解他。

曹聞溪偷偷伸手擦去眼角的淚珠,她悄悄的轉了個身,準備從地上撿起衣裙穿上,好待會兒服侍沈確上朝。

剛掀開被子的一角,一條胳膊突然橫在她身上。

沈確闔著雙眼問:“怎麼不再多睡兒?這麼早就醒了?”

曹聞溪不敢亂動,“嬪妾差不多都是這個時辰醒的,是嬪妾吵醒皇上了麼?”

“沒有,朕一向睡覺淺。”沈確的手覆上曹聞溪的小腹。

“身上還難受麼?”

曹聞溪臉一熱,“嬪妾沒事。皇上是不是該上朝了,嬪妾服侍您穿衣吧。”

沈確睜開眼,聽到窗外鳥聲啁啾,殿也開始模糊的明亮起來。他坐起來,曹聞溪也跟著一起起身,穿好衣裳後服侍沈確穿好朝服。

曹聞溪侍寢的事令有的人徹夜難眠,這當中並不包括祝慈。她本來就沒對皇上懷抱什麼期待,自然談不上什麼失望。

一夜好眠,第二日她神清氣爽的起床。打了個呵欠,緩步走到梳妝檯前坐下。

她就聽到院子裡響起晏清姝的聲音,“祝姐姐醒了沒有?我來找姐姐說話,還帶了好吃的。”

珠英含笑道:“應該是醒了,主兒一般都是這個時辰起床的。寶林小心腳下,別磕了。”

“我知道,你們怎麼都把我當小孩子,我長著眼睛就是為了看路用得。”

晏清姝哼了一聲,不滿的聳了下鼻尖,“烏雲呢,快將它抱來給我瞧瞧。許久不見,我可想它了。”

她正說著,看到一團黑雲不知道從哪裡角落躥了出來一溜煙跑過來,圍著她的腳邊嚶嚶的搖著尾巴。

“哇,才幾日不見你,怎麼長的這麼胖了。跟我一樣,喜歡吃了睡,睡了吃是不是?”

晏清姝彎腰將烏雲抱在懷裡,摸了摸它的腦袋,又握了握它的爪子。

“你可真重。”烏雲似乎聽懂了晏清姝的話,汪汪的叫了兩聲,似是抗議。

“好好,你不重。你可麵條了。”晏清姝看烏雲身上穿著衣裳,脖子上還戴了個金鎖。

“你這身上的衣裳是祝姐姐給你做的麼?祝姐姐都沒給我做過呢,你倒先穿上了,你可真是好福氣。看來在祝姐姐心裡,你這隻小狗都比我重要呢。”

珠英解釋道:“寶林誤會了,是奴婢跟翠嵐她們沒什麼事做。便用不用的邊角料給烏雲做了些小衣裳。”

沒等珠英說完,晏清姝已自顧自的挑簾進了屋,也不知聽到珠英說的沒有。

“祝姐姐,你起了麼?清姝可要進來嘍,你不要難為情,我不會笑話姐姐你的。”

晏清姝嘴上問著,早已經蹦蹦跳跳的跑進來。

翠嵐正在給祝慈梳頭,看晏清姝進來了,屈膝一行禮。

祝慈沒動,怕弄亂了髮型,只轉動眼珠看向晏清姝。

“你怎麼大清早就過來了?吃過早膳沒有?”

“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