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齊的夢境裡找了兩天,盛柳還是沒有找到墨齊。
“姑娘,來點什麼?”飯館裡的小二招呼道。
“隨便來兩個小菜。”
盛柳找了一處人多的地方坐下,想借機打探點訊息。
“好嘞。”小二點點頭,去了廚房。
“聽說沒有,那小兔崽子昨天夜裡爬到人家家裡去把人打了。”一個摸著鬍子的中年男人悄聲對身邊人說。
旁邊的桌子上坐了四個人,正好圍著一張桌子,桌面上的菜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幾個人就著兩盤花生和一盅小酒嘀嘀咕咕的。
“可不是嘛?那小狗崽子現在還會咬人了。”
聞言,盛柳皺了皺眉。
一個穿著工工整整的藍衫的男人撇嘴道:“不好好修理修理那狗東西,到時候還找上我們來了。”
其他人紛紛點頭。
小菜上了上來,盛柳要了一碗米飯,隨便吃了幾口,便撇下銀子走了,幾個男人還在罵罵咧咧地商量著什麼。
盛柳的腦海裡浮現出那個渾身是傷的少年,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為了擺脫這種想法,盛柳又將鎮上轉了一圈。
這兩天都快把這小鎮找得底翻天了,附鈴卻始終沒有響。
往生鈴都沒想到自己還能有這樣的用途吧,盛柳淺笑了一下。
但是墨齊的夢境就是這個小鎮,按理來說,墨齊只能被困在這個小鎮裡。
要是主鈴在附近,附鈴一定會響才對。
可是,繞遍了全鎮,附鈴都沒有響。
總不能這麼陰差陽錯吧?
倒是這兩日,雜七雜八的,盛柳聽見了許多關於那天那個少年的事兒。
那少年的母親也是大戶人家的閨女,後來被嫁給了這個鎮上的商賈之家。
盛柳不知道這商賈人家叫什麼,也不知道那少年的孃親叫什麼,那些名字似乎不在墨齊的夢境裡,所以盛柳起初跟街邊的大娘好奇打聽的時候,便得不到有用的訊息。
這家人家在鎮上的名聲還算不錯,府上的老爺常常在乾旱的時候佈施,救濟災民。
反正就是一套為官人家都用過的小手段,盛柳這樣想著。
但是一般商賈之家也沒必要做這些,去圖個表面功夫。
想來,倒還真算善良之人。
既如此,這鎮上的人家為何要如此對待一個七八歲的少年?
事情還要從那少年出生前說起。
那商人娶的那女子當真是花容月貌,偶爾在街上逛逛都惹的人頻頻回頭。
商人與女子恩愛多年,卻遲遲不見有子嗣。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見兒媳婦的肚子始終沒有動靜,那家老太太便給兒子納了兩房妾,女子也知道自己的不是,也不好阻攔,只能由著老太太去。
一個是鎮上秀才家的閨女秀蓮,一個是賣豆腐家的閨女綵鳳,都是乾乾淨淨的人家,模樣也算的上俊俏。
兩個姑娘都是十三四歲的,那商人難免同女子生疏了些。
街上常常看見女子晚上帶著丫鬟出來逛街,就連中秋燈會什麼的,都是女子獨自帶著丫鬟在外遊玩。
商人同那兩房妾室一年,也未曾見她們肚子有什麼動靜。
這時,老太太才懷疑起自己的兒子來了。
家裡請來了名醫,給商人問脈。
可是,大夫卻診不出商人的問題,想來,其實也就是沒什麼問題。
沒有問題,卻生不出子嗣,老太太著了急,天天往廟裡去,燒香拜佛。
府前日日佈施,有流民時就煮些粥,沒有流民時就給窮苦人家發些生米生面,有些時候,還散些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