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

盛含神色一冷,抓起女子的手,看著她血肉模糊的手指道:“雲兒,你說實話。”

流雲眉頭微蹙,緩緩開口道:“公子何必要追問一個不想知道的結果,我們現在這般,不是也好嗎?”

盛含的眼神逐漸暗淡下去,流雲又開口道:“公子此番面聖,必然是凶多吉少,若不早做考量,勢必引火燒身。”

流雲目光溫和地看著盛含,眼睛還略有些紅腫,剛剛受了這般對待,可流雲此刻滿心卻都只是擔心自己的安危。盛含看著流雲,緩緩道:“我會好好考量的。”

聞言,流雲似乎放下心來,將剛剛差點打翻的湯重新遞給盛含,笑道:“公子嚐嚐這粥吧,總是不進食又怎麼能費心謀劃呢?”

盛含瞥了一眼粥,看著流雲受傷的手,終於點了點頭。

盛柳帶著一眾人回到府裡。

地上的四個侍衛醒來的時候,先是看著彼此愣了愣,隨即暗道不好,連忙起身衝向裡屋。

只見盛柳正在與粉衣女子聊著些什麼,旁邊還站著春兒。

見四個侍衛上來,盛柳道:“辛苦各位等我了,我已經挑好了,走吧。”

說著,盛柳朝女子點了點頭。

女子將包好的胭脂遞給春兒,兩人便擠開侍衛下了樓,只留下三個侍衛轉著眼睛,為首的侍衛緊緊皺著眉頭。

“還不快跟上!”為首的侍衛看了一眼粉衣女子,連忙朝盛柳追去。

粉衣女子斜斜瞥了一眼那些侍衛的背影,便隨手從精緻的木頭盒子裡拿出一盒翠寒煙,在手中把玩了一會,便下了樓。

三樓閣樓裡,真正的掌櫃還在睡著。

時間還早,按照平常的慣例,傅弦現在應該在竹亭邊繡花,這兩日,盛漢恩也愛同傅弦一塊在竹亭賞賞景。

這樣想著,盛柳囑咐了春兒些什麼,聞言,春兒一愣。

盛柳到竹亭的時候,四周的風聲正勁,竹子碰撞發出沙沙的聲音,旁邊的小溪裡,流水撞擊著岩石,盛漢恩手上拿著一本兵書,在亭子裡走著,傅弦低頭做著些刺繡。

“爹,最近我想去沈南那邊住兩天。”

盛漢恩邁著的步子突然停下,“你才回來,又想著出去,這家裡是留不住你了是吧。”語氣突然嚴厲了起來。

傅弦則停下了手中的刺繡,連忙起身拉住盛柳,擔憂道,“柳兒,你怎麼又要出去啊?這不剛回來嗎?這些天外面不太平,你女兒家家的,叫爹孃怎麼放心。”

“娘,我可以保護好自己的,你知道的,我不是吃虧的性子。”盛柳安慰地拍了拍傅弦的手。

“求你了,爹。”

盛漢恩背過身,把手上的兵書扔到石桌上。

盛柳只好轉身楚楚可憐地看向母親,傅弦搖了搖頭。

盛柳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柳兒?”傅弦焦急地衝盛柳叫道。

“去哪?”盛漢恩突然開口,語氣很是嚴厲。

“沈南。”盛柳沒有回頭,一邊說,一邊甩著袖子大步流星地往外面走去,還沒走幾步就聽見瓷器摔碎的聲音,但是盛柳沒有停下步子。

遠遠的,盛漢恩似乎嘆了口氣。

“收拾一下,帶點盤纏,沈南有幾座宅子,幾家鋪子,你把地契帶著,春兒也帶上。”盛漢恩淡淡道。

聞言,盛柳眼睛一亮,連忙轉過身,衝著盛漢恩和傅弦跑了過去。

盛柳激動地抱了一下傅弦,又朝盛漢恩處走去,遲疑了一下。

盛漢恩一副嫌棄的樣子,看了看盛柳,正色道:“路上小心,到了記得給你娘寫封信。”

盛柳看了看母親,傅弦還是一臉擔憂。

盛柳衝傅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