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慧勤每日躺在馬車裡對著灰色的棚頂發著呆,思考著自己的處境。
現在的時代,女子都是男人的附屬品。
越國女子作為攀附權貴的工具,雖為其他兩國不恥,但女子養的精細。
如一盆精細打理呵護的花草,供人賞玩,一生短暫絢麗。
黎國多琥珀河流,女子依水而生,溫順委婉,又如水中浮萍,隨波逐流,很會審時度勢,善解人意。
黎國的女子就是一叢帶刺的荊棘,家中男人多去礦上做工,她們的花期短,用自己身上的刺和韌撐起一個家。
高慧勤原本只想帶著巧姐找個安靜的地方寄情田野,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霍連勝娶的那個公主是才登基不久的皇帝的親妹妹,現在自己沒了孃家家族撐腰,還是異國之人,自己的腦子又不太夠用,她也不想與另一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蹉跎人生。
哪怕那個男人很優秀俊美。
高慧勤招手喊來身旁看書的巧姐:“巧兒,娘也能動彈了,你是想回平高城跟你父親在一起,還是回國都,接受好的教育?”
巧姐從醫術上挪開視線,一雙大眼無辜又純真,“跟娘在一起很好!”
“現在我們過了明路,你父親現在位高權重,討人歡心的伎倆我不想你學,黃泥黑土你又不喜歡,我沒什麼能教你的!你……”
“有孃親的陪伴關心就很好,這兩年是我過的最開心的兩年。”說著小姑娘孺慕的靠近高慧勤的懷裡。
“孃親只關心我,不強求我討好魅上,讓我學自己喜歡的事情,我可以放肆的笑,無拘無束的跑!只要有娘在,去哪裡我都歡喜!”
“傻丫頭!”看著懷裡乖巧的丫頭,高慧勤想起原身另一個孩子,也不知他怎麼樣了。
由於軍營裡不可留宿女人,高慧勤被安排在離軍營不遠的城內。
兩人雖為主子,但為了安全,倆人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做了一個月的深宅婦人。
“你的毒清乾淨了,傷口也癒合的很好,這是我讓人給你尋的無瑕膏,祛疤淡痕效果極好!”
一身常服的霍連勝從懷裡掏出一小罐帶著體溫的瓷罐,放到桌上。
“多謝將軍,天色已晚,將軍要在這裡用晚飯嗎?”
身體大好,穿著素色衣裙,髮間也只簪了根白玉髮簪,簡單裝扮的高慧勤一般這樣開口,雖然才下午三點多,霍連勝就會起身以處理公務回營。
這次卻一反常態的端起茶杯點頭答應,“好!晚上我下屬和當地的官員及家屬會過來拜訪,你吩咐下人準備兩桌酒席!”
“好!那個送我五色椒的官員來嗎?”
自從高慧勤跟巧姐住到這裡,當地的官員隔三差五的會送些東西,聽說母女二人一個喜歡研究農作物,一個喜歡研究藥草,來拜訪之時,就送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花花草草供倆人觀賞。
那兩盆五色椒就在其中。
高慧勤一樣沒留,派人私下打聽,才知那兩盆五色椒是從黎國當做稀有觀賞花卉買來的。
一盆要價五十兩,這讓自己一斤土豆才半文錢的高慧勤羨慕的哈喇子流了一地。
高慧勤沒忍住還是找霍連勝要了人,在黎國果然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各種辣椒、麻椒及花椒。
一查才知道黎國多山水,溼氣重,早幾年就發現了辣椒的妙用,只是五色椒比較少見。
黎國保密工作做的好,五色椒賣相又好,其他兩國又沒有,物以稀為貴,五色椒在越、豫兩國當做花卉賣的價十分高,而且只在貴族之中流傳。
花椒廣泛用於祭祀、殉葬和裝飾家居及防治害蟲用。
派去的人辦事十分牢靠,各種能收集的都買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