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遠醉蔫蔫的跟著我回了婚房,有些木訥,但又帶著些乖順的樣子坐到了凳子上。
他低垂著腦袋,臉卻是醉紅的樣子。
“桌上有水,想喝自己倒,困了就先睡。”
說完,我便喚了知意陪我去自己的殿宇更衣。
只留行之遠一人在那婚房之中呆呆的坐著。
即使是禮成,我也覺得自己身上這身衣服煩的不行。
是我一低頭就覺得煩的程度。
幾個侍女和知意一起配合著為我寬衣解帶。
還有幾個侍女在一旁端著案盤候著,等著將那些零零碎碎的配飾放好。
我費力的將頭頂上的發冠取了下來,一旁的一個侍女很有眼力,匆匆的就端著案盤趕過來跪下接著。
“不錯,一會大家都跟著知意去領賞。”
我小心翼翼的將那發冠放了上去,瞬間覺得頭上輕鬆了不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多謝殿下。”
侍女們笑盈盈的應著,為我寬衣的動作更麻利了些。
直至最後一件外衫被脫下,我才換上了比較便捷些的衣裳。
一時之間換上這邊輕鬆的衣裳,我還有些不自覺的抖了抖衣服。
那虎符卻早被放置到了知意貼身的荷包裡了。
沒什麼人會懷疑一個侍女會藏著虎符。
他們可能覺得我會藏在匣子裡,貼身藏在衣袖裡,甚至交給行之遠。
但是我將那虎符交給了知意保管。
我最信任的人就是她。
她最信任的人也是我。
擦去了脂粉,又將頭上那繁重的飾品取了下來,我倒是覺得輕快了不少。
我本是想著不再去行之遠房中的。
但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當時演的就是我痴情想要嫁於行之遠的戲碼。
若是因為入了門,就破功,那可虧大發了。
“好了,本宮去陪安壽王了,你們就去跟著知意領賞吧。”
我輕輕捋了捋額前的碎髮,聲音淡淡的。
“是……”
那幾個侍女隨著知意一起退了下去,而我則獨自前往了行之遠的房中。
剛推開門,就看見他滿面憂慮的坐在桌前。
他低垂著眉眼,用手支撐了腦袋,醉醺醺的喝著茶水。
我輕輕將房門掩上,輕聲開口。
“怎麼還不更衣?”
他似乎被我的聲音驚到了,猛的抬頭,用那錯愕的眼神看著我,隨即又紅了臉,支支吾吾說著什麼。
“要我替你嗎?”
看著他醉的這副樣子,生怕他自己連衣服都換不好。
我輕輕的走到了桌邊,坐了下來,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喝。
“不…用……我即刻就去。”
他訕訕放下了茶杯,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屏風之後,自己更換著衣裳。
他那狗腿子侍衛還在殿外守著,若是聽到了什麼,可不得急著去稟告終明允嗎?
我淡淡喝著茶,試圖消下去自己的酒氣,耐心的等著他更衣完成。
一杯茶已然喝盡,行之遠卻還是沒從屏風後面走出來。
我將茶杯放回了桌上,朝屏風後問著。
“可需要侍從幫你?”
“臣……我馬上就好,讓公主殿下久等了。”
他支支吾吾的在屏風後面說著,我卻也只能聽見他那手忙腳亂的陣仗。
看來這婚服確實不是一個人能換的下來的。
我起身正要去推門叫那侍從進來,行之遠卻先我一步,從屏風之後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喜慶的紅色寢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