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我沒顧得二人是否在聊些什麼,自顧自的開了口,呼喚著她。

“嗯?”

殿內忽地寂靜了下來,月嬪沒再開口,只有花皇后訥訥的應著我的聲。

我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沒有吭聲。

花皇后許是看出了我的異常,屏退了所有的宮女。

“你們都先出去吧。”

“是。”

殿中的幾個貼身侍女,就這樣被她打發了出去。

幾個小丫頭相伴的出了殿中,順手將門掩了起來。

殿內寂靜一片,我彷彿能聽見月嬪的心跳聲。

“你們,想不想離開這深宮?”

我的指甲緊緊抓著椅子兩側的扶手上,似乎想要把那椅子抓破似的。

我在糾結。

我也在害怕。

二人先是不解的對視了一眼,蹙了蹙眉。

試圖想要理解我話中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

月嬪率先開了口,試探著我的心意。

“推翻,終明允。”

我一字一頓,語氣平淡,但卻是字字珠璣。

我沒開玩笑。

從終明允登基那天。

我就想這麼幹了。

“啊……”

花皇后坐在高臺之上,倒吸了一口冷氣,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盯著我。

“你說什麼?”

她震驚的打量著我,看著我,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我要推翻終明允。”

我鏗鏘有力的應著她,眼神無比堅定的與她對視。

花皇后還未說什麼,月嬪先開口了。

“我想略盡綿力。”

她聲音幽幽,卻也沒失了力量。

她沒有自稱妾身,沒有自稱嬪妾。

花皇后坐在高堂之上,扶額思慮著什麼。

我明白她的顧慮,也理解她的心情。

她是從一個封建的家族走出來的大支國母。

她的父親並不像父皇那樣教養著我。

她從小被要求乖順。

要求三從四德。

要求淑女,文靜。

她是大家閨秀。

她是京城中有名的貴女。

是大支的皇后。

若不是兒時,我頻頻去找她,我很難想象她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性格。

不過我更驚異於魚弄影的發言。

她雖是我安排進來的人,但是對她,我並算不上熟悉。

“……為什麼?”

……?

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

終明允的暴政和昏庸無道,現在還沒有顯現出來。

我又要因為什麼,要奪這皇位。

江山易主。

可是我無法容忍終明允再如同上輩子一樣如此暴虐了。

“我會比他,做得更好。”

我無法同她說我重生的事情。

沒人會信。

其實我也是不太信得。

但是總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推著我前行。

她告訴我,一定要去做。

我也不願看著這天下如此壓迫,朝廷如此腐敗。

他不能這樣對待大支,這樣對待大支的子民。

也不能這樣對待父皇的遺命!

花皇后兀自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

我也明白,這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就能說成的事。

月嬪沒有家族勢力纏身,她助力雖然起來幫助不大,但也容易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