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楠將這些年與陸水北相識相伴的點點滴滴回憶了一遍,林山南心中慚愧,過去兩年多的糾纏,年少時許下的承諾,經不起歲月的推敲。
忽然李斯楠怒吼道:“當年你既然選著放棄,為何還要出現在這裡,你為何要在她最需要你的時候離她而去,你知不知道,這些年她究竟是怎樣過來的。”
說完,李斯楠推搡林山南一把,林山南幾個踉蹌倒在沙發上,杜文然上前阻止,被江任攔住,“別去。”
李斯楠的拳頭落在林山南的臉上,回憶裡都是這些年陪著陸水北去做治療的畫面,她總不肯說,原來,林山南才是他的心結。
“算了,她心繫你,不然也不會把自己折磨成這樣。”李斯楠起身坐下,揉揉手腕,回頭看向林山南。
江任問道:“這些年水北妹妹的病情就沒些許好轉?”
“有啊,一次是她爸出獄,一次是他回來。”
陸遠對於陸水北而言是依靠,而林山南對於陸水北而言是寄託,一夜間,最親近最愛之人相繼離她而去,這對她來說是怎樣的打擊。
天色已晚,林山南久久不語,杜文然想起今晚要與陸水北姑姑吃飯一事,剛想提醒,李斯楠卻說:“各位,故事也講完了,我就不留晚飯了,今日心情欠佳,改日再宴請各位。”
華燈初上,林山南像是丟了魂一樣,江任將車鑰匙給他,“你去接水北妹妹吧,家宴我倆就不去了。”
杜文然還想說些什麼,被江任制止。
待林山南開車走後,杜文然才開口:“他不在狀態,讓他開車會不會出什麼事兒?”
江任瀟灑走在前面,揮手說:“放心吧,幾十年老司機了。”
陸水北特意換了一身休閒西裝,顯得成熟穩重,剛上車,林山南便給她一個擁抱,在她耳邊道:“以後我都在,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
她欣慰的笑,“好。”
她心裡知他已瞭解她過去十年處境,但還是想與他說:“山南,我並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只是因為以前一直在吃抗抑鬱的藥,醫生曾說,懷孕會導致激素上升,加重病情。”
她用的是曾今,以前李斯楠常與她去心理諮詢,所以醫生偶然提過幾句。
“嗯,我知道。”
“不過,從你再次出現後,我慢慢發現,我不吃藥也能睡的很好。”
“水北,對不起。”
她笑著說:“沒關係,你又沒錯,是我心理不夠強大。對了,姑姑說今晚家宴吃涮羊肉,你這待遇還是不錯。”
“哈哈哈,正好,我喜歡。”
林山南沒將話題再繼續下去,那些年終究已逝,不可挽回。
到達三十三號別墅,來開門的人竟然是馮巖,陸水北一雙大眼睛裡全是問號,馮巖彈了一下她腦門,“怎麼,我就不能來給你開門?”
“你沒回去?”
“我媽說你今天帶男朋友回家,我可不能錯過這種好機會,你說是吧,姐夫?”
陸水北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下,疼的他哇哇叫,嘴裡不停唸叨著,最毒婦人心,姐夫你以後可得小心,陸水北可不是什麼善茬。
林山南皮笑肉不笑,手心處捏出了汗,他心裡頭有些許緊張,這可是見家長啊。
吳媽站在門口迎接,結果林山南手裡的東西,陸美娟正看著法治頻道,馮澤海則在一旁練字,宣白的草紙上寫著:天作之合。
林山南自我介紹完,馮澤海讓他坐下,不必拘謹,陸美娟一改往日的嚴肅,今日居然穿了家居服,整個人看起來溫和許多。
陸水北朝馮巖使了個眼神,示意他緩和氣憤,他倒是聽話,將大家圍在一起,“那個,南哥你隨便坐,飯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