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前幾日,本家那邊就斷斷續續地聯絡他,說是鄭業的身體近來變得不好起來,讓他儘快歸家。

對此鄭冕其實是不屑一顧的。

他對那個被稱作是他‘父親’的男人,沒有任何的感情。

畢竟他是造成了他母親人生悲劇的始作俑者。

這樣的人一直自以為自己是上位者,就可以操控所擁有的一切,無論是人或者是事。

遲暮之年,大概是良心發現,覺得自己年輕時做的事情不地道,於是復又想起了他來。

但是他既不貪圖鄭家的富貴,也不想和他們爭鬥。那座富麗堂皇的半山別墅,是他幼時的夢魘與痛苦之源。

但是今天的事情讓他意識到了,原來自己的想法的狹隘之處。

雖然他討厭葉霆,但也不得不承認,葉霆能給葉紫溪帶來最穩妥的保護。

這是現在的他做不到的。

看著葉紫溪拿著醫藥箱向自己走來,鄭冕眼底越發堅定。

葉紫溪看著鄭冕一臉複雜的表情,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她沒有執意追究,而是拿出醫藥箱裡的消毒藥品給鄭冕的雙手的的傷口先消了毒後上了藥。

“年紀不小,還挺愛惹事。”葉紫溪忍不住唸叨道。

她處理傷口的手法十分熟練,王響在一旁看著嘖嘖稱奇,

“溪姐,你這是有經驗啊?”

葉紫溪這手法一點都不像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看起來不像是第一次做處理傷口這樣的事情了。

葉紫溪不在意地開著玩笑,

“我這是聰慧!”

鄭冕和王響也就沒多想。

而只有葉紫溪自己知道,她是因為之前在孤兒院的時候,經常有弟弟妹妹會不小心摔倒受傷的情況。

所以她很早就學會了怎麼給比自己年紀小的孩子處理傷口。

故而她才會這麼熟練。

之後他們三個人一起去吃了午飯。但是今天打破了單圈最短記錄的鄭冕,看起來卻興致不高。

對此王響看在眼裡,但是也不好說什麼。

下午吃過飯,王響就離開了,他下午還有直播,所以就先回家了。

而鄭冕也開車送葉紫溪回家。

“現在可以說了嗎?剛剛為什麼不開心?”葉紫溪側過頭看向鄭冕。

鄭冕低下頭,輕聲道,

“你發現了?”

葉紫溪:笨蛋,有點眼色的人都看得出來好嗎?

“所以是因為什麼?可以同我說嗎?”

葉紫溪有耐心地問道。

鄭冕神色複雜,有些猶豫著開了口,

“就是,我本家讓我回去,之前就有讓我回去,這次催的更狠了,這次是我父親身體不好,想讓我回去看他,然後替我哥分憂。”

葉紫溪聽到鄭冕說的以後,愣了半晌,隨即恢復了正常的表情,

“那你怎麼想的,想回去嗎?也是,你總歸是要回去的呀?那裡怎麼說都是你的家,不是嗎?”

“你、希望我回去嗎?”鄭冕側過頭看向葉紫溪,眼底是無盡的掙扎,彷彿如果她說一句不想,他就不會回去了一樣。

葉紫溪笑了笑,微微垂下眼,長長的眼睫毛掩蓋下她眼底的失落。

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笑容滿面地同鄭冕說著,

“不是我希不希望呀,這是你的事情,你應該為自己考慮。”她緩緩說著,

“但是,有些事情也不是你一直逃避就可以完全解決的。有些事情,你終究還是要面對的,對吧?”

鄭冕沒有應聲,而是默默地啟動了車子的發動機。

他知道葉紫溪說的對,他之前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