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溪把這次的展覽認真看了個遍,隨即轉頭看向鄭冕,

“看夠了沒?”

她又不傻,能感受到一旁鄭冕不時停留在她身上的猶如實質的視線。

“沒有。”

鄭冕輕輕摸了摸鼻子,毫無羞意地說道,

“看不夠。”

葉紫溪:……

OK,fine。

看似平凡的一個展覽,葉紫溪和鄭冕已經逛到了快中午的時候。好在鄭冕早就定好了午餐的地方。

兩個人就一起出發去了餐廳。

鄭冕今天沒有開跑車,只是一輛普通的瑪莎拉蒂。

上車前葉紫溪還猶豫了一瞬。

鄭冕無奈的笑笑,

“放心。”言下之意他不會開車狂飆的。

“你知道就好。”葉紫溪放下心坐上了車。

“而且,在市區飆車是違法的。”鄭冕拉著安全帶的時候說道。

葉紫溪:……還挺守法懂事,知道不給警察叔叔找麻煩。

鄭冕帶她去的一家本幫菜館,中午客人還不少,兩個人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點過菜以後葉紫溪忍不住問道,

“沒想到你居然喜歡吃本幫菜,我以為你會更喜歡粵菜呢。”

“怎麼,覺得我是從港城過來的所以更喜歡粵菜是嗎?”鄭冕的語氣帶笑。

葉紫溪嘟了嘟嘴,點點頭,

“嗯,我原本是這麼想的。”

鄭冕忍不住自嘲地笑笑,

“哈哈,那你應該也知道我是港城鄭家被‘流放’的小兒子吧?”

葉紫溪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是有聽說過。”

雖然她不明白,一個大活人,在滬城生活,怎麼就會被安上‘流放’這樣的字眼。

葉紫溪毫不避諱地承認的態度,反而讓鄭冕有些意想不到。

他突然有了‘告訴她的話也不是不行’,這樣的想法。

他緩緩開了口,語氣裡帶著苦澀,

“大家只知道我是私生子、是港城船王家的小兒子。”他喝了一口杯中的天目山茶,品了品悠長的茶香,

“卻沒有人知道,我的媽媽就是滬城人。她曾經也是一個家境不錯的滬城家的大小姐,但是卻遇到了那時來到滬城的鄭業,那個我生理意義上的父親。”

“天真的她,居然真的相信了鄭業只是一個來滬城做生意的單純的港商,等她懷孕了以後才知道他已經有家室有兒子了。”

鄭冕語氣中帶著隱約的厭惡,“然而世人只會說,是女子不檢點和男人發生了關係,卻沒有人去詛咒管不住自己下身、有了家室又不負責任的男人。”

“一切的代價都由我媽媽承擔,她成為了眾人口中的外室,而鄭業呢,依舊維持著自己的家庭,還多了一個兒子。”

“至於被稱作是外室的女人,只不過是他眾多成功附屬品中的一個品類罷了,用來證明他的身份與地位的存在。”

“他們都說我是被流放到滬城的,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滬城,是我自己的選擇。當年鄭業想要我去英國留學,但我拒絕了,在滬城讀了大學。”

“那,你媽媽呢?”葉紫溪忍不住問道。

“在我8歲的時候就生病去世了。一個軟弱又善良的女人罷了。明明被騙的人是自己,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但是卻對鄭業的妻子感到愧疚……”

想到自己如雨後梨花一般脆弱的母親,鄭冕眼底微紅閃過痛色。

她從他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就教導他,不要和哥哥去搶,守好自己的本分。

雖然鄭業的妻子和他名義上的大哥,根本不會對她的妥協與讓步領情,一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