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菲拉帶著神秘的笑容,合上了那本屬於另一位異鄉人的書與星圖。

“所有泰爾露娜人,無論是最初的那一位,還是這一位,星辰天象對他們的反應,總是相似的。”拉菲拉說,“甚至包括您的弟弟,我們當代的神子。當他最初被召喚到聖城的時候,天上的星象也是如此回應他。”

“只有我不同?”周培毅略帶戒備地問。

“只有您不同。”拉菲拉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所以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不同?”周培毅皺著眉,凝視著拉菲拉,“我不懂星象,我期望著您給我答案。”

“天心如何,我們凡人只能猜測。世界樹已經與人類相伴了成千上萬年,但世界意志卻依舊無法捉摸。它的存在彷彿徹底的混沌,任何語言都無法準確描述,更無法用過去的經驗實踐未知的未來。”

“所以你們也沒有答案?”

“只有猜想,騎士王陛下。”拉菲拉笑著說,“作為您自身事務的局外人,我們只能提供一些淺薄的推測,期望您能用敏銳的目光判斷這些是否接近真相。”

“倒也不用像這樣看得起我。我也不是每次都能猜對。”周培毅搖頭,“先把您的猜想說說看吧。”

拉菲拉頷首,說:“這部分猜想,有相當一部分來自希爾德貝特神父,還有一些,來自神父為我補充了相關情報之後,我做出的假設。”

周培毅點頭,示意繼續。

“首先,您可能並不知道,伊洛波的神教信徒,從來沒有誕生過雙胞胎。”拉菲拉的第一句話就讓周培毅瞪大了眼睛,“我們在自然界中觀察到一母同胞的現象,也曾在異信者的族群中發現一母同胞甚至多胞的情況,但伊洛波的神教信徒,或者說,從盧波舊地不斷繁衍的,一直把控著國王與貴族地位的這些人,從來不會生下雙胞胎。”

“我還以為這是因為基因工程和人工分娩......”

“神父生活的時代沒有這樣的技術,甚至相關的理論都還沒有誕生。他也向我確認,伊洛波人,尤其是盧波舊地傳承下來的伊洛波人,沒有出現過雙胞胎。”拉菲拉說,“更何況,據我所知,您和您的弟弟,我們的當代神子,兩位是自然界中都難得一見的同卵雙胞胎。您與他是有著完全相同的基因。”

“是,我們是同卵雙胞胎,我們的基因是一樣的。”

拉菲拉繼續說:“在某些極端信徒眼中,一切與他們不同的都是邪惡的。所以,有一個觀念認為,雙胞胎都是邪惡的分身,是魔鬼侵入了孕婦的子宮,複製出了人類的映象。伊洛波人不會誕生雙胞胎,是因為得到了神明的庇佑,不會遭受魔鬼的詛咒和侵蝕。”

“真可笑。”周培毅哼了一聲。

“但這確實有些道理,儘管是誤打誤撞的巧合。”拉菲拉收起了笑容,“過去數千年的經驗,讓我們隱隱約約有一種感覺,最終,在第十代神子的實驗之後,創造出了一個秘而不宣的理論。”

周培毅屏氣凝神,儘管有預感,但他依然希望這些話由別人說出口。

拉菲拉沒有讓他失望:“世界樹,不只是靠著神經系統和場能迴圈來識別一個人,基因就是世界樹認知一具肉身的鑰匙和密碼。”

基因與場能癲癇,維爾京人偶中的血肉,以及剛剛聽到的十代神子所開始的實驗,都讓周培毅早有了這種隱隱約約的感覺。

而一旦這個理論為真,以此建立前提,之後的推論水到渠成,順理成章。

“接著說下去。”周培毅對拉菲拉說。

預言的騎士便說道:“所以,我們有理由認為,在世界樹的眼中,最初的您和您作為神子的弟弟,是不會有區別的。”

“但是星象在我到來的時候出現了異常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