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寧邦彥的腳步都昂揚穩定了很多,整個人飄飄然極了,

崔智光和寧邦彥到了劍凌軒和雪斕閣的分岔口,崔智光正要走,被寧邦彥攔住:“智光,我今天去雪斕閣就寢吧。”

他今天見識到了岳家給他帶來的權勢甜頭,心裡存了和崔智光徹底繫結在一起的念頭,甚至把父親的囑咐拋到一邊。

而對於寧邦彥這種對男女感情只有粗淺理解的人,想要和一個女人更進一步,只想著圓房。

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自信,總認為崔智光和喬薰等所有女人本質上是一樣的,只要他主動示好,人家就要感激涕零地接過。

不然崔智光幹嘛要嫁給自己?

寧邦彥還屈尊降貴地解釋:“新婚日那日我因醉酒,本就對你不起,今日一起補上吧。”

他自覺說得情深似海,崔智光險些沒忍住把剛才吃的東西吐出來:“郎君,我今天飲酒多了,恐不能侍奉。”

寧邦彥像是沒聽懂:“無妨,我也喝了酒。”

崔智光只得使出一秒飆淚的技能:“郎君,你怎麼這麼殘忍?”

寧邦彥被這一出搞得猝不及防:“如何了?怎麼會這樣?”

崔智光悽悽慘慘地哭泣:“其實那天落水,我隱約察覺到有人推我……”

這句話瞬間讓寧邦彥清醒了。

崔智光見到他心虛,趁虛而入:“郎君是我恩公,但從那天以後,我就尤為害怕與人觸碰……我的婢女和母親,同為女子尚可……”

寒江也攙扶崔智光,目光懇切:“是啊,世子爺,郡君一直有心病,不敢近人。”

內宅中久了,寧邦彥也不是沒聽過稀奇古怪的病症,也是能瞭解一兩分。

聽到崔智光這麼解釋,寧邦彥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當日大婚時她不願意被自己觸碰,也不愛和自己親近。

探聽到冷傲的崔智光其實也有脆弱一面,寧邦彥得到隱晦的快樂,也不著急在這一時之間:“無妨,你我既然已經是夫妻了。為夫也不是急色之人,那夫人就好好休息吧。”

他又趾高氣昂地指揮寒江:“你們幾個婢子既然都是陪嫁的,更要用心侍奉!”

寧邦彥安撫崔智光幾句,再心滿意足地邁步去往劍凌軒。

崔智光這才收斂起芙蓉泣露,露出百無聊賴的神情:“話本子看多了真心有點用。”

她冷眼用帕子擦擦寧邦彥摸過的地方——“無趣小人,真是令人作嘔。”

回到了雪斕閣,春江和露江迎了上來:“女郎,德慶侯府有個婢女一直跪求見您,奴婢們趕不走,害怕傳出什麼,就自作主張讓她先進來了。”

崔智光思考了一會:“檢查過了嗎?”

“檢查過了,身上戴著的首飾沒有出格,沒有利器,沒有毒藥。”

崔智光坐到凳子上,自己把耳飾摘了下來,揉揉耳垂:“她來做什麼?”

春江回答:“說是想請您給她一條活路。”

讓她給活路?

“是外頭那個?”

“不是,面貌不符合。”

崔智光讓寒江給她梳頭,悠閒地往後看:“叫進來吧。”

“是。”

春江應完,就把那個婢女領了進來。

她一進門又跪下了:“奴婢杏兒,求少夫人給我條活路!”

臺詞就不能換一個……

崔智光已經換好了家居衣裙,用鮮花精油水淨手,聲音不溫不火:“有事情要說,如果和世子爺有了情分,那明天我去稟報君姑,抬你做妾室……”

杏兒匆忙打斷,情急之下不顧禮節,還抬起了頭:“不!不是這樣的!婢子不是和世子爺……”

崔智光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