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崔昂嚇得不行,失態到下車要攔寒江:“不可!不可啊!還請寒江女郎留步!”

寒江一個眼神都來懶得給他。

“你個賤奴!沒聽見我阿兄說讓你別走了嗎?”

馬上的崔旻氣得要揮馬鞭,被崔智光氣定神閒地阻止:“旻堂兄,你敢動我的婢女,你讓她傷臉我讓你毀容,手腳傷了——我折斷你的手腳。”

崔旻臉紅脖子粗:“你敢!”

回應他的是崔智光幽幽的笑聲:“你可以試試。反正咱們這兩房一開始就不死不休,阿父仁慈才放你們苟活至今。沒想到啊——”

崔智光語聲沉冷:“你們還敢打著國公府的名號,囂張到我面前來了。”

崔旻已經口不擇言:“你不過一個外嫁女……”

崔昂恨不得堵上崔旻的嘴:“好了閉嘴吧!”

崔昂知道車裡的人看不見,還是鄭重一拜:“是我等魯莽,請堂妹和妹婿……大人不計較小人過,請過吧。”

寧邦彥當然知道這時候給自己撐腰的是妻子,詢問崔智光:“夫人,要先走嗎?”

崔智光聲調頓時變成輕盈起來:“規矩也教了,先走吧。”

那邊的車伕已經調轉車頭,德清侯府的車伕頓時趾高氣昂起來,但手頭的活兒更細緻。

太爽了哈哈哈哈!他跟著夫人都沒那麼‘仗勢欺人’過!

寧邦彥回到車上,就聽崔智光說:“那是五叔父家家眷。他們是我祖父的庶出,五叔生母不安分,攛掇我祖父差點削掉了我阿父的世子位,不用和顏悅色對他們。”

她是覺得寧邦彥是個便宜夫婿,沒什麼感情。

但該告訴的,她也會告訴寧邦彥。

寧邦彥恍然大悟:“怪不得夫人這麼不客氣,這種親戚,是該好好敲打。”

他對他的庶出弟妹觀感也一般。

如果他們敢讓父親把自己的世子削掉,他也會和他們不死不休的。

不過寧邦彥想不明白:“那他們還敢打著康國公府的名號……”

“祖父在時他們耀武揚威慣了,左右秋後螞蚱跳一跳,沒什麼。”

不過今天是太囂張了。

崔智光一手撐在下巴上,眸光轉了轉。

很快,康國公府到了。

機靈的下人為了迎接崔智光,早就灑掃乾淨,開了正門迎接。

寧邦彥扶著崔智光下車,國公府的管家安伯已經樂顛顛過來:“女公子和姑爺回來了,女君主君很早就吩咐小人們準備了!”

“阿父阿母呢?”

“這兒呢!”

琅瑰郡主笑呵呵地伸出雙臂迎過來,崔曜跟著她,衝妹妹揚起一個欣喜的微笑。

母女倆親親熱熱地摟在一起,寧邦彥接機插話:“小婿拜見岳母大人。”

他又向崔曜行禮:“見過舅兄。”

“客氣。”

崔曜規矩地向寧邦彥拜禮——他看不上這個便宜妹夫,但今天寧邦彥沒腦筋不正常,他也要給妹妹面子。

崔曜說:“父親還有事沒回來,我們先去慈安堂吧,祖母今天精神頭好一些了,她想見見你。”

崔智光欣然同意。

她的祖母柏夫人出身清貴門庭,因是么女,千嬌萬寵,當年對還是青年俊彥的老康國公一見鍾情,一頭熱嫁進來,卻在後宅中被妾室的惡意和丈夫的冷漠磋磨了所有心力。

在愛女被妾室詭計害死以後,柏夫人就有點瘋癲痴迷,連崔智光婚宴,都不敢打擾她靜養。

今天難得柏夫人精神好,要見孫女孫女婿,大夥自然無有不應。

琅瑰郡主讓女兒挽住自己的胳膊,往慈安堂去。

慈安堂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