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邦彥當然沒有贏。

他是預設的領隊,又迎娶了崔氏與靖陽王府的貴女,新封郡君,其他人不爭,可宴桐聲不怕。

玉佩被宴桐聲打得毫無招架之力,還差點摔下馬。

當灰頭土臉的寧邦彥被侍從扶下去換洗,宴桐聲還朝崔智光拋了個媚眼。

崔智光一扇子打飛,別過臉去裝沒看見。

“恭賀雍王殿下勝出。”

內侍將玉佩奉上。

宴桐聲下馬雙手接過:“謝陛下——”

衛皇后為自己的兒子叫好:“好啊!不愧是我的麟兒!”

在一旁觀賽的皇帝也讚許地笑起來:“不錯,足我晏家兒郎風範!傳旨,再賜雍王一對玉璧,一條犀玉帶!”

宴桐聲聲音洪亮:“謝父皇!”

他低下頭,因為他幾乎掩蓋不了雙眼下湧流的野心。

他再抬頭,緊握玉佩,又好像不止是想握住玉佩。

眾人在後頭竊竊私語:

“儲君病弱,說不定哪天就要……難道聖人屬意雍王?”

“不可妄言!”

但天心難測,誰說得準呢?

有個世家子弟攬住擦汗喝水的宣稷:“伯韶,你今天可是幫雍王辦了大事!以後要是上去了,別忘了兄弟們啊!”

皇帝看重心性,被選進崇文館的學子德行都不壞,宣稷素來秉性溫文好說話,外貌也不差,還有葉家光環,很多人樂意和他親近。

宣稷淡笑:“哪裡,我不過乘著東風沾光,是各位抬舉而已。”

“你今年也十九了……跟同硯我透個底,議親了沒,我家姊妹……”

隋惻來給宣稷解圍:“哎呀陳同硯!我告訴你,伯韶的婚事可是要等他繼母給自己親兒子選完才輪得到伯韶呢!”

“呃……實在可惜……”

陳同硯嘆息著放棄了。

宣侯繼夫人黎氏刻薄寡恩的名聲在全都城是出了名的,她母親是大長公主,孃家勢強使她性子跋扈,宣侯又戀她貌美多有嬌縱,所以她有資本明面上就表現出極度厭惡這個原配所謂的嫡長子。

說來有件事還鬧得挺大。

皇帝封宣稷為樂遊伯本意是把宣稷從襲爵問題中拉出來,削弱侯府的矛盾,可黎夫人得知後誤以為這事是宣侯的主意,給宣稷造勢,把宣侯罵得狗血淋頭,還撓了他的臉,讓他被恥笑很久。

可憐宣稷十五歲投軍,十七歲回來還沒在家裡吃一口熱茶飯,上香祭祀亡故的養母,就被黎夫人以“樂遊伯有自己的府邸”的名頭趕出府。

皇帝御賜的樂遊伯府邸本來是讓宣稷冠禮後再住的,還沒修繕好,還是隋惻收留了他一段時間。

雖然最後皇帝氣得差點要宣侯休妻,礙於大長公主進宮求情,雙方各退一步,黎夫人親自道歉,不再找宣稷麻煩,而宣稷住進樂遊伯府,兩方井水不犯河水。

可黎夫人畢竟是宣稷名義上的母親,宣侯也對黎夫人唯命是從,宣稷的婚事黎夫人可以做主。

她不會允許這個禮法和聖雋上都佔盡優勢,還有爵位的長公子娶一房有力妻室,動搖她親生子的地位的。

隋惻越說越氣:“那個姓黎的母夜叉!上次還敢讓她外侄女給你下藥!上上次還給你塞好多歌姬舞伶,差點害你被參一本好色失德!你得到爵位本來就是靠葉家忠烈,要是她得逞了,敗壞葉家名聲,其他葉家支脈還不活撕了你!”

他真心覺得他兄弟能活那麼大真心不容易!

回家他就撒潑打滾讓阿父長兄參宣侯治家不嚴!

“……你提醒了我,過幾日我要去給母親續上長明燈了,順道去看看阿母。”

宣稷惆悵。

宣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