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嗎?左右國公不喜的可憐蟲,娶進門來,到時候你哄哄她……不都行嗎?再不濟,你想想昌兒?啊?”

寧邦彥屈辱地流下眼淚。

是啊,為了昌兒和薰兒,他也必須娶一個家室顯赫的妻子進門,不然他們怎麼辦?

崔智光……

她要當主母,要當世子夫人?

可以!

但要是她想傷害他們,他寧邦彥不會放過!

他像是做下什麼決定,穿上婚服,騎上馬,表情毅然像要去戰場。

在家人們欣慰的目光中,下人們希冀的恭賀聲中,在禮樂與紅綢的映襯下,年輕的新郎要去迎娶高貴的新娘。

在人流的歡呼聲以外,女子與她的侍女站在那裡。

她眼神追隨新郎,儘管幕籬遮面,還是能感覺到她的哀苦不甘。

“小芽,你說……為什麼我都做到這一步了,寧郎還不願意娶我?甚至我的孩子也要被奪走?”

“娘子……我們先回去吧。”

小芽拉拉女子的衣衫:“只要那位進了門,世……郎君和夫人就能讓您入府,和小郎君團圓了。”

女子咬牙垂淚:“不公平!這不公平!”

“總有一天,我要把那個搶我位置的女人踩在腳下!”

寧邦彥心如死灰地騎馬來了康國公府。

康國公世子,崔智光的胞兄崔曜已經侯在臺階上,咧開一口白牙:“妹夫,來了啊!”

作為崔智光的胞兄,崔曜也是龍章鳳姿,天質自然。

他身高八尺,身姿如照水玉松,但隱約可從衣裳看見結實肌肉。

他是科舉考出來的聖人欽點探花,就任太常寺少卿,是實職。

更讓寧邦彥低一頭的是,崔曜的少卿位置是自己掙來的。

有次北域蠻夷偽裝成和談,實為刺殺的模樣進了都城,是崔曜發現端倪,就地格殺,還用計分裂他們族裡,趁機扶願意歸順大衡的首領上位。

別人稱呼寧邦彥為“世子”,是家裡向宮中討要的封賞。

而崔曜靠真刀真槍被人尊稱“小公爺”。

高下立判。

“舅兄。”

寧邦彥朝他拱手。

被崔曜鳳眼似笑非笑地那麼一看,寧邦彥頓時膽寒。

他想起自己和父母的盤算,再想起崔曜當街斬殺蠻夷,衣裳染血的狠辣果決。

國公夫婦他有自信應付,但寧邦彥應付不了崔曜。

崔曜是真疼妹妹的,每每都城裡有什麼好東西,都想著捎一份給她。

崔曜是熱心勤務那一類官員,有回他告了好久假。

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崔智光受涼發了高燒,他連日騎馬趕去看望,還遞了名貼,向聖人奏名原委,帶了名太醫一起去,直到妹妹退燒。

寧邦彥不禁聯想,要是這個煞星知道……

他衣衫浸上冷汗,面上不敢懈怠:“請舅兄讓開,我好接迎新婦。”

崔曜身後還有幾個堂兄堂姊夫,他們鬨笑著道:“那不行,要考考你!”

考考啊,無外乎催妝詩。

他心放下來。

“你便作催妝詩一首吧!”

寧邦彥正在用胸口裡的墨水編織華美辭藻:

“崔公嫁貴女,疑是天上見……”

他轉頭,愕然發現人群中有個熟悉的影子,似乎在低頭啜泣。

他心中燒起無名火,嘴裡的就成了:“今夕親迎去,鏡臺妝未成。群人呼不出,何降甘霖來?”

乍一聽喝彩,可細細琢磨,幾個兄長姐夫臉色不好看起來。

尤其崔曜,臉上沉得要滴水:

“……寧邦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