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智光一時之間只知道沉默:“……”

很好,今天她受到了不少驚嚇。

和秦羽涅進了客房,她關上門窗,才壓低聲音詢問:“你有把握確認?是什麼毒?”

她過於急切,乃至於忘了秦羽涅習慣,靠秦羽涅太近,讓其皺眉後退:“那不算是毒。因為如果是正常人來吃,只是會氣虛而已。”

“但對於那位,就是穿腸毒藥。”

秦羽涅解釋:“大抵是第一次生病後給他服用表象轉好,但內在折損本元的藥,他長年累月不好,也是因為藥方中幾味藥衝突也沒法中和,導致身體一遍遍損耗,久了就藥石無醫了。”

秦羽涅面露鄙夷評價:“很陰毒的法子。”

作為醫者,秦羽涅不喜歡這種陰損招數。

崔智光一面惱恨,一面困惑:“你當時在宮裡為什麼不講?”

秦羽涅瞥她一眼:“我說太醫院的人要害太子殿下?不可能的,到時候又把我摻合進麻煩事裡。”

“這些事該你去操心,而不是我。”

秦羽涅注視著崔智光:“況且,比起查明真相,給手足鋪路才是那位想要的吧?我將此隱秘告知,如何對待是你的事情。”

崔智光望向秦羽涅:“先生想要什麼?”

秦羽涅漆黑如墨的眼眸投望崔智光:“也沒什麼,我那個任性的徒弟不想要摻和進谷裡爭權的事情,我希望你能保護她一二。”

崔智光戲謔談笑:“殺了也可以?”

“……除了她老子,其餘你隨便吧。”

崔智光心裡有了度:“露江到了我身邊,我自然是會護著的。”

“那就好。我要休息了。”

秦羽涅下了逐客令。

……

崔智光回了琅嬛館,寒江上前稟報:“女郎,有人送來禮物,說是給您的新婚賀禮。”

崔智光聞言翻了個白眼:“有沒有說是誰送來的?”

“沒有,女郎。但奴婢觀那人貌白無須,聲音故意壓低,似乎……”

“宮裡來的內侍……嘖。”

崔智光煩躁地摸後頸。

真是一點掩飾都沒有:“拿來吧。”

“是。”

錦盒被開啟,裡面的東西讓崔智光啞然失笑。

“……女郎?”

崔智光合上蓋子,服氣地嘆口氣:“真是,也對,太子嘛。”

裡面的不是別的,正是德慶侯在錢莊的交易憑單。

“對了,去把趙有丁打一頓吧。”

崔智光吩咐。

“什麼?是……”

寒江表示她無法理解。

崔智光食指抵在嘴角:“而且,告訴他一句話——”

……

趙有丁今天特別倒黴。

他回家途中被拽進一個沒人的角落,被套上麻袋一頓打。

那個人粗糲的聲音像是未被磨利的刀刃:

“你做得不好,代王很不滿意。”

不知過了多久,趙有丁才被放走。

對方下手很有分寸,既讓趙有丁吃了皮肉之苦,又讓他不至於沒法行動。

趙有丁一直回想著那句警告和提醒意味並存的話,只覺得冷汗連連。

他連家都不敢回,腳底抹油般地去了一個地方。

德慶侯府。

“我要見侯爺!”

趙有丁也不管德慶侯之前囑咐的“隱秘行事”,著急地和德慶侯府的管家說:“那頭不滿意了!他來警告我了!”

管家一聽是有關那頭的事情,也不敢怠慢,讓趙有丁在少人的地方等一會,去稟報了德慶侯。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