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老夫人硬生生被噎了一口氣,話語裡帶刺:“郡主的意思是,我們苛待新婦了?”

琅瑰郡主沉聲:“你的好孫子做了什麼事,你是一點都不知道——我就問一句話,你樂意把你孫女或者女兒嫁給這樣一個人嗎?”

她厲沉聲調,截斷餘老夫人的回答:“要是老夫人說可以,正好——兆王叔家的堂弟與寧女公子也算般配,本郡主立即入宮求陛下賜婚!”

餘老夫人一口血要嘔出來,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身份:“你敢!”

她既然能把寧執素帶到身邊,心中自然有幾分疼愛。

兆王的獨子是什麼德行?內寵外室不斷,原配還是被活活氣死的。

就算不為著疼愛,兆王府只剩下皇室爵位了,那嗣王(親王爵位繼承人)就只有個蔭封,空架子,能給德慶侯府帶來什麼助力?

琅瑰郡主一拍椅子扶手:“你也知道兆王府不是什麼好去處!你還敢腆著臉說我女孩兒不對!況且……”

琅瑰郡主冷笑:“你一介臣下,也敢挑揀宗室?”

餘老夫人自知失言,一時臉色鐵青,只能憤憤不平:“……郡主說什麼是什麼,老身不敢置喙。”

“你這是在說我仗勢欺人了?餘老夫人!我念在你守寡多年,想必懂得內宅艱辛,能夠體諒一二,才對你好言好語,不曾想你為虎作倀,敢情嚥下苦果的不是你家女孩兒,你能坐享其成,就能裝聾作啞?我算知道德慶侯府家風不正怎麼來的了!”

琅瑰郡主的話堵得心口痛的餘老夫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好拿出殺手鐧:“既如此,我叫我孫子拿休書來!你家女兒就算公主一般,也把君姑君舅氣病了,犯七出之條!”

琅瑰郡主站起身,絲毫不帶怕:“老夫人請便!但請記住了——只要你們敢寫休書,我就敢一劍結果了你孫子,再吊死你們府門口!你們不讓我女兒活,那大家都別活!”

這種事就是看誰更豁的出去。

餘老夫人見她好像真的打算那麼幹,心肝顫了顫——這郡主是瘋了嗎?為了一個女兒,至於嗎?

她不是有個兒子嗎?一點都不考慮兒子嗎?

“阿母別動怒。”

崔智光這時出現了。

“咳咳!”

見到女兒,琅瑰郡主的刺才收起,一邊咳嗽氣喘一邊被梅袖扶著坐下。

“阿母彆著急,太醫剛給您看過,說您才好起來,不能動怒。”

崔智光去用手拂拂母親的背。

琅瑰郡主虛弱地咳得更大聲了。

崔智光暗含責怪地望向餘老夫人:“老夫人,我阿母身子骨不好,請您高抬貴手。”

餘老夫人:“……”

這怎麼像她上門欺負一個病弱親家!

餘老夫人挑剔地打量:“孫婦果然伶牙俐齒。”

“問太君姑慈安。”

崔智光似乎是沒察覺到來者不善:“不知太君姑回來了,還沒給上見面禮呢。”

“哼!你可是給了老身好大一個見面禮啊!”

崔智光當然知道對方說的是“下馬威”,笑容不改:“那請問太君姑滿意嗎?”

餘老夫人見識過崔家不善,軟了話頭:“老身知道你這孩子受委屈了,可是誰家不是年輕時這麼過來的?”

“太君姑,您年紀大了,不明是非,小輩們不會跟您計較。”

人家要倚老賣老,崔智光吃飽了閒著沒事幹才順著對方講。

“你!俗話說……”

崔智光再說:“聽說,我家郎君給我寫了休書,讓我看看吧。”

“什麼?”

崔智光笑眯了眼:“太君姑,您是見過大風浪才熬到如今的人,想來您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