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慶侯身邊的小廝祿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原本在錦春樓的小食攤吃餛飩,看見家裡的少夫人崔智光進去了,原本沒太上心。

但很快他看見崔智光身側婢女帶著一個衣著光鮮的俊秀公子進了錦春樓。

這……他難不成撞上少夫人紅杏出牆?

怪不得少夫人一顆心不在侯府!

他貪婪地搓搓手。

會情郎這種醜事,那群貴夫人一定不敢宣揚出去吧?

那位少夫人年紀輕,說不準他能多訛一點錢。

祿山看著那位俊秀公子離開了錦春樓,再繼續蹲守,打算去訛詐崔智光。

結果一個身影經過,祿山警覺發現自己錢袋子沒了!

他低下頭罵一句不聲不響的髒話,立刻從人群中鎖定一個女孩子。

“狗孃養的小賤人,竟敢偷你祿大爺的錢袋子!”

他高呼一聲,顧不得崔智光那裡,拔腿就追了過去。

那女孩知道他追了上來,就拐身跑起來,進了一條無人小巷,停了下來。

祿山淫笑起來:“這小身段還不錯。行吧,把東西交出來,祿大爺和你好……”

女孩嘆一口氣:“是德慶侯府出來的沒錯了。”

“對啊,我可是德慶侯身邊的……”

祿山的手一伸過去,就被女孩抓住,一道狠辣力道把祿山拽過去,還沒回過神,祿山的鹹豬手背後呈不自然扭曲,接著就是被卸掉。

他還沒發出慘叫,下巴也被卸掉了。

一切如霹靂雷霆,電光火石之間。

祿山再遲鈍也意識到自己惹到了練家子。

就聽女孩沉冷聲音如蛇吐信子:“你要是敢把看到貴人的事說出去,下一個斷的就是舌頭和脖子,聽懂了嗎?”

祿山求饒似地點頭。

乖乖,少夫人的姘頭不一般哪!手底下有這種武婢!

也不知道這丫頭卡在自己哪裡,祿山只感覺痛得要暈過去。

女孩剛鬆手的瞬間又是下手切斷祿山脖頸經脈,祿山直接倒在巷子裡暈過去。

確認他不省人事,女孩才鬆一口氣,丟回錢袋,改回了春江聲調。

“呼……說起來女郎還要我去買孫婆家的蜜餞雪花糕……嘶。”

她一時也忘了怎麼走,先走出巷口,頓時擺出甜軟笑意,問路過婦人:“這位娘子慢行,賣糕餅的孫婆家哪裡走?”

她得了指路,抱回了暖乎乎的雪花糕,高高興興地回錦春樓去了。

……

崔智光回了康國公府,就聽琅瑰郡主身邊的靈袖稟報:“一會兒郡君聽到誰來請見,都推脫說傷心過度睡著了,不要理會。”

“誰要來?”

“……是福真縣主。”

“那個牌坊精啊?”

崔智光想都不想直接說。

靈袖淡笑:“正是呢。”

福真縣主從她阿父那輩開始就從內到外都平平,偏偏福真縣主不甘心,她左看看右看看,最終把造名聲的勁兒用在守禮上,規行矩步到有病的地步,恨不得給自己和身邊所有女子上個枷鎖,硬生生成了牌坊精,行事作風迂腐,都有點病了。

最誇張的事情,莫不如她看到女兒和一個外兄說了兩句話,她居然說女兒失了清白,要把她吊死,還真的付諸行動。

要不是女兒親父剛好回府,一把搶下快斷氣的女兒,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

後來他火速和福真縣主絕婚,連都城都不敢待了,連夜帶孩子跑回淮州老家。

福真縣主於是又要以死證明自己清白。

這件事又鬧到皇帝那裡去。

皇帝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