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楓聲聞言,看一眼崔智光他們,先屈服身體要睡著。

不過,崔智光敏銳地察覺,晏楓聲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崔智光起來一身雞皮疙瘩。

……這鬼太子真讓人心裡不舒服。

而崔智光還不知道,晏楓聲的笑除了這層意思,還有另一層含義。

……

德慶侯府的笑話沒蔓延兩天,另一則讓某些人膽寒的訊息傳來——太醫院混入毒害儲君的逆賊,聖人震怒,下令徹查。

而這件事原本只是風聞,第二天,皇帝陰沉著臉色邁入殿中的下一刻,數名大內禁軍將殿口埋伏得水洩不通。

在眾人驚慌不解之時,皇帝命令將數位命官拉出,扔出證據,暴喝:“朕竟不知,朕養了一群嗜主佞臣!來人,剝去服冠,送入大牢!”

在疊聲求饒冤枉中,那些被禁軍拉出殿內。

而都城貴族人家中,也各有圍困。

還有人自知罪無可恕,在房內或驚慌或平靜地自盡了。

都城被雷霆血色籠罩,大家世族自知風雨交加之時,府中上下拘束良多,連德慶侯府派來問候獻媚的人都少了。

“看來為太君姑接風洗塵是不能大肆操辦了。”

崔智光接過寒江遞來的輔仁公主送來的書信,笑著看向通報德慶侯府內情的彩江。

彩江咯咯直笑:“太夫人還躺在床榻上哀嚎呢,哪裡有這種餘情。”

“別一不留神要我回去守孝就行。嗯……不過那位的應該有分寸。”

崔智光看著書信。

說起來,這是輔仁公主給她寫的第一封信。

因為是元后遺愛,輔仁公主的書信不會被截下看查,她可以把宮內情務告知崔智光。

她告訴崔智光,主謀是太醫院一個羅太醫,與他有勾連的是後宮中一個因失子而業已失寵的丁昭儀。

丁昭儀咬死是她憎惡先皇后,恨為何她死去的兒子甚至都比不過輔仁公主。

【此事有詐。丁昭儀與羅太醫之間僅有財物可證明勾連,但毒害儲君,茲事體大,非太醫昭儀一流敢妄為。丁昭儀背後亦有黑手,現藏匿燭影間,望君留心。吾擇婿之雀屏宴推延,但最遲不過半月,到時邀君入宮為吾把關,再萬望留心。】

不結巴看著就是順啊。

崔智光看到下面還一行字,頓時吃點心的動作一頓,笑容一僵。

【若君選與吾同行,三望君與阿兄有何詭計,請坦誠言告於吾。】

崔智光嘆氣。

您可不能怪我啊,公主殿下。

誰知道太子殿下真的這麼莽。

崔智光餘光看到露江憂心忡忡:“露江,皇宮還是較為安全。再說以秦先生的智謀手段,應該沒事的——你們藥王谷可不比我們都城平靜。”

露江緊張得身體僵直:“女郎,我……”

“秦先生要協助我,從而換取你得到我甚至康國公府,靖陽王府的庇佑。”

哪怕相處許久,崔智光依舊平靜到漠然:“你隨時可以叫停這場交易,回到藥王谷,或者你父親身邊。”

露江聽完很激動地反駁:“那個老不死的不是我父親!我只有阿母和師父!”

崔智光沒有不滿她的失禮,而是冷靜陳述:“既然已經選好走哪條路了,那就別擔心你的師父了。秦羽涅能坐穩藥王谷首座多年,把你從你生父那裡帶走,總不可能一點風浪都經不起。”

沉思片刻,露江雙手交拜,恭敬垂首:“是我行止失禮,女郎恕罪。”

“無妨。對了,英水巷喬娘子如何?我記得派去的醫者是你的人。”

“一切都好。按照女郎的要求,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