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崇文館要來一位女公子?”

崇文館的貴公子興致勃勃地談論最近風聞。

他們既然還能進崇文館,肯定是與謀害太子案無關聯,再加上都出身世家,也無感外界風雨,開始談天說地。

“據說是那位嫁給德慶侯府的韜元郡君。”

說著,那個貴公子挑剔起來:“上次聖人傳召我們去打球,我也有遠遠見過。”

“如何?”

“嘖嘖嘖……也就是首飾貴氣點,臉呢還可以吧!”

“不至於吧。琅瑰郡主和康國公,都不似外貌粗陋的。”

“可若是真的無可指摘,怎麼能和夫家鬧成這模樣……嘖嘖,聖人也是,放一個嫁過人的進來幹嘛……啊!”

他被一卷書砸中頭,齜牙咧嘴地破口大罵:“誰敢……”

“在下失手,同硯勿怪。”

森冷寒氣從一人身上蔓延,他的手還保持著丟的手勢,眉眼間也只有坦然冷怒。

“宣稷你……”

有同伴拉住他:“你別跟他吵!之前聖人還為了他大動肝火,你不怕觸黴頭!”

那人才不甘不願地憋住怒火。

宣稷拿走書:“同硯有功夫對女公子家事閒言碎語,還不如好好精進學業,別再拿丙了。”

那人氣得七竅生煙,正打算不管不顧,聽一道嚴厲的女聲:“大膽!”

是輔仁公主到了。

眾人立即行禮。

雪藻厲喝:“諸公子好口才呀,連韜元郡君私事都敢編排!韜元郡君帶秦御醫入宮急救太子殿下,有功在身,聖人金口玉言,准許郡君來崇文館,怎麼,難道幾位對聖人口諭有所指摘?”

“這,姑姑說笑了,我們不敢!”

要是尋常宮女,幾人才不怕。

可雪藻年紀雖只比輔仁公主大幾歲,但也曾侍奉過元后,有正經女官官銜。

再者,輔仁公主不善言談,雪藻一般都代輔仁公主轉述意義。

得罪了輔仁公主,那才是要命的!

更何況經此事一看,東宮元后一脈並未失勢,相反,他們仍然是皇帝的逆鱗!

為首的幾人惶恐跪拜:“在下不敢,公主恕罪!”

難道韜元郡君與輔仁公主交好這件事,是真的?

雪藻與輔仁公主對視,輔仁公主做了個手勢。

雪藻會意:“此事公主會告知祭酒,爾等既入崇文館,更需謹言慎行。”

“是,謝公主寬宥。”

幾人稍稍安心。

還好只是告知祭酒。

“輔仁,好好的怎麼發起火來了?”

又一個要人命的祖宗來了。

六皇子晏桐聲龍行虎步地進來,滿臉是屬於兄長看見妹妹發脾氣的無奈寵溺:“和六兄說說,六兄給你出氣。”

晏桐聲對輔仁公主從來親厚——一個遲早要失勢的吉祥物公主,對她好點,還能得到君父的滿意。

輔仁公主看晏桐聲依舊拳頭打棉花般氣悶。

“雍王容稟。”

雪藻為輔仁公主代言許久,晏桐聲也不見怪:“講。”

雪藻一五一十把幾人的嘴碎事蹟說完,晏桐聲笑容不改,眼神也變得不善:“子可望父。本王很好奇,難道幾位家中教養,也讓你們妄議尊上,目無禮法嗎?”

宣稷就算了,輔仁公主也罷了,怎麼還來了一個準太子!

幾人汗如雨下:“雍王殿下,我們不敢!”

這位可是如今皇后嫡子,春秋正盛,樣樣無雙。

儘管大家再三緘口。

可是現太子身子骨如何,大家心知肚明,不過礙著皇帝怒目,不敢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