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很不想嫁人,藉此踹了寧邦彥,她剛好就和老師一樣出家去,逍遙自在。

……

昌兒一見寧邦彥,哭著跑上去:“阿父,嗚嗚嗚……”

寧邦彥看著昌兒頹喪狼狽,也有點心疼怒意:“崔家竟如此苛待你!”

再怎麼說昌兒也是他庶長子,沒必要這麼狠吧?

安伯“哼”一聲:“苛待?比起我們女公子差點被訛上哄騙,莫名其妙多個兒子,崔家多個外孫,這些算得上什麼?再說小公子來,我們也是有喝有吃招待。”

寧邦彥確實看昌兒肚子吃得圓滾滾,嘴角還有糕餅屑,有點尷尬。

昌兒哭得更厲害:“阿父,我不要她做我阿母……”

寧邦彥還想贏點臉面:“再怎麼說,她是孩子的嫡母……”

“小老兒沒見識,是沒見過哪家庶子敢攔嫡母車駕,想要撒潑打滾換個嫡子身份,不給就大吵大鬧的。”

上一代老國公寵妾滅妻,國公府都沒發生過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住嘴,回去!”

德慶侯本來看昌兒是他現在唯一的孫子,也是心裡疼愛的,現在只覺得長於婦人之手,動輒就嚎啕撒潑,成何體統:“都是你母親慣的!”

一家人鬥敗公雞似地走了,安伯不屑笑道:“這是什麼一家子。兩頭都要,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軟飯硬吃,還挑揀起女公子來了!

……

戚夫人期期艾艾地守在廳堂,見到孫子回來了就迎上去:“昌兒回來了!啊呀崔智光那狠心的,怎麼能把你送到慈幼局裡去……”

她埋怨德慶侯:“你幹嘛還要去把她接回來,攪家精!不孝順又不賢德,照我說,彥兒一紙休書給她!國公府有個被休棄的下堂婦,看看他們還有沒有臉!”

德慶侯冷冰冰反問:“休回去?以什麼名義?休了崔氏,那我們就和國公府和靖陽王府結仇了,你覺得,彥兒以後還能安生嗎?”

“他們敢……”

“怎麼不敢!你覺得他們憑什麼不敢!”

德慶侯把所有怒氣發洩出來:“我跟你掰碎了揉碎了講,是不是說過崔氏不好惹,昌兒不能記在崔氏名下,介紹的時機要往後延!彥兒以後仕途要有崔家在後事半功倍,復興侯府指日可待!你把我說的話都當耳旁風嗎!還想休了人家?崔國公是中書令,天子近臣!琅瑰郡主是皇親國戚!他們要是進宮向聖人要公道,你覺得聖人站在哪裡?站在你這個蠢貨這邊嗎?!”

這天下名聲難道是靠人嗎?是靠勢!

戚夫人不敢再說話了。

因為她知道,德慶侯這回是真的動怒了。

寧邦彥卻好似臉皮被父親揭下來,不滿嘟囔:“阿父說的,好似兒吃軟飯的贅婿一般……”

“你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