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紅本本到手,張睿軒耀武揚威的表示要發個朋友圈兒顯擺顯擺,丁萱照例給了前者一個白眼兒:“好了好了,少嘚瑟吧,也不是誰和導師說今天是出來有事兒。”

“咱們倆找了個好日子一起請假,導師又不是傻子。”張睿軒聳聳肩,滿不在乎,“再說了,就算是導師怪罪,不還有師孃擔待麼?”

別的不說,老師和學生這怕老婆的倒是一脈相承!

“你學點兒好兒!”每次看見張睿軒這幅委屈巴巴的樣子,丁萱難免怒其不爭。可要前者真是什麼事兒都要和自己爭一架、吵一架,丁萱和張睿軒之間也沒有結婚的可能。

再看看張睿軒,自己一點兒不覺得不說,更是沒忘了欠兒欠兒的來上這麼一句:“這難道不是好兒麼?”

“我是讓你學學導師,你看看人家這半輩子拿了多少榮譽,又做出多少成果來?”丁萱有時候真想薅著張睿軒的耳朵,對著裡面大聲吼幾句,看看後者還能不能裝作沒聽見,又或者話不過腦,直接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老婆,今天晚上剛好有一場好戲……其實也不算是好戲吧,老帶新的演出,我買了兩張票你陪我去唄?”

“我還有……”

這會兒張睿軒倒是知道什麼時候兒該說話了,趁著丁萱還沒有把藉口找完,趕緊把話兒跟了上去:“咱們總得找點兒不一般的結婚紀念方式吧?”

“那文獻綜述你替我寫?還是這些文獻你讀讀給我聽?”

導師也是個山玉因材施教的人,對於張睿軒的要求和丁萱當然是不一樣的。前者有自己的奇思妙想,而後者更能踏下心來讀透文獻,乾脆派下去的要求也各不相同。

“老婆……”哼哼唧唧的搖晃上老婆的胳膊,張睿軒唸唸有詞起來,“你想想,我這個票好早就買了,一張票三百八呢!”

“行吧。”丁萱略帶嬌嗔的翻了張睿軒一眼,“那趕緊的吧,你自己算算這眼看著五點多了,回去吃個飯,溜達著往戲院那邊兒走,你又卡著點兒!”

“不知道那會兒天天在朋友圈兒哭訴自己拿不到節目單兒的是誰!”

精心的把結婚證兒收進早就準備好的小袋子裡,張睿軒美滋兒滋兒的往前走著,一扭一扭的,好像完全沒把丁萱說的話放在心上——腳下的步子少說得比剛才快了一倍。

“哎,你要這麼說,還不是他們的錯兒?這不是擺明兒了吃節目單兒麼?”意識到自己的步子太大,老婆已經被自己落在後邊兒的時候兒,張睿軒少不得停下步子來等一等。

“都是人家的問題。”

“退一萬步來講,錯的也不是我。”拿到了紅本本,張睿軒好像狐狸尾巴也漏出來了一截兒。

丁萱眸子一睜,作勢要打,張睿軒早就跑到五米開外去了。

戲院裡敲過了錄製好的鑼鼓兒,眼看著還有五分鐘就要正式開場,周邊兒才陸陸續續進來些許的東瞅瞅、西看看的人,嘰嘰喳喳不知道再說著些什麼。

“哎,待會兒開演別再聊了。”張睿軒顯然受此荼毒不小,戲還未開場,嘴裡就已經唸叨開了。

“行了,你先別唸叨了。”把手機調成夜間模式,順帶著關掉聲音,丁萱看著節目單兒上的演員表兒開始琢磨,“這也沒寫誰演哪幾折啊。”

“就是呢,平時都……”

沒說兩句話,劇場的鑼鼓兒又放了一遍,眼看著沒兩分鐘就要正式開場了,兩個年輕人也不再念叨,提前進入了觀戲狀態。

戲院裡的燈光漸漸暗了下來,周圍的人聲也一定程度的合著燈光向下壓了壓。

鑼鼓聲兒一響,胡琴兒緊跟著接上,早就有觀眾順著側面兒看見上場門兒站著的是誰了。角兒還沒上場,觀眾的好兒就已經響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