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非遺博物館的影響力,顯然不在張睿軒想象範圍之內。更何況輻射性的傳播,更是不可估量的……

鑑於博物館裡的絕對安全性,張睿軒並沒有著急出門兒,只是拉著唐姐姐坐在勾刀彩繪的漆器圓凳上邊兒,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唐姐姐,話說您幹這個幹了多久了?不會覺得沒意思麼?”張睿軒挺好奇的,且不說銷售是靠提成兒賺錢,還是硬工資,一天天的和這些花花綠綠的事物打交道,時間久了不會審美疲勞麼?

“嗯,我大學畢業就來了,現在也得有十幾年了。”

回憶起自己過去的歲月,唐姐姐似乎也很感謝自己能夠在這裡堅持這麼多年,看著這一切恢復得更好,慢慢兒的被更多人瞭解到。

“其實人從來都是喜新厭舊的,很多時候我也會懷疑自己做一件事的價值,又或者想要去嘗試一些新鮮事物……但是不會有什麼有意思沒意思的想法。”

對於自己的想法,以及經歷過嗯思想層面的糾結,唐姐姐並不排斥直言不諱的說給張睿軒聽:“無論如何,我想還是駐足當下吧。”

“無論你走進來的時候心裡是怎麼想的,你現在坐在這裡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跟著這些沉浸在歷史長河,卻也在的當今綻放全新光彩的一切,唐姐姐雖然年紀也還不算大,但是對很多事情看得逗比一般人更為通透,也能由淺入深的把事情說清楚。

哪怕,或許……就連唐姐姐自己也不是本著說教和‘哲理’的目的出發。

“嗯。”唐姐姐的解釋,讓張睿軒找不到什麼理由來反駁,至少聽上去也沒有系統的解釋那麼刺耳而尖銳。

“您餓了吧,我這兒有吃的。”

現在張睿軒最趁的就是積分兒了。支撐這座博物館建立的人們,能夠從曾經的時候堅持到現在,最不缺的就是對於保護這些技藝的信念。

而這群人同樣不缺各種各樣的記憶。

每個時代的人有每個時代的人獨特的共鳴,當老中青三代的記憶都被喚醒,影響力自然是幾何倍數增加,張睿軒也自然是能夠吃上一頓豐盛的淮揚菜大餐了。

“好,謝謝。”唐姐姐並沒有詢問張睿軒拿出來的菜都是哪裡帶來的。就算是會古彩戲法兒,也不可能空手帶進來三頓正餐的菜品,還都是剛做熟,最新鮮的口感。

“這軟兜我以為你們會吃不下去,畢竟鱔魚看起來還是有些不適應的。”頓頓都有軟兜,唐姐姐都不能理解張睿軒是怎麼有這麼大胃口吃下去的。

“嗯,這不是挺好吃的麼!”嘴裡塞著東西,張睿軒自然是沒有空兒多說話。

別看表面兒上時間才過去三天,但是張睿軒這麼幾圈兒生生死死,算起來也得有個半月多了。

一天天的,半個多月就沒有吃上一頓好的,哪怕外賣都沒點過,張睿軒別說是吃本來就有特色的淮揚菜軟兜了,就算是北京烤鴨,恐怕都能幹下去半隻!

之後便是些燒鵝、鹽水鴨、水晶餚肉之類的吃食,對於張睿軒來講,三兩口還不夠塞牙縫兒的。到時那一整盆揚州炒飯,愣是被張睿軒一頓吃了三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