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觸目驚心的紅痕出現在眾人眼前,新舊相加,像是被鞭子打的。

“他竟然打你!”

傷口突然展現在眾人跟前,把孫禾這些年努力掩蓋的東西掀開,她不由得哭出聲來。

孫青母女紅了眼眶,陳豔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是娘對不起你,娘不該聽你舅孃的話,什麼狗屁親上加親,害了你一輩子啊。”

“娘,娘啊,不怪你。”

孫禾摟著陳豔,淚如雨下。

剛嫁進陳家的時候,她對生活還很憧憬,公婆是舅舅舅母,說要拿她當女兒一樣。

只是進門半年還沒身孕,一家子的態度就變了。

婆婆冷嘲熱諷,更是各種使喚她。

丈夫則揹著人打她,公婆聽見了也不說話。

她以為從小疼她的舅舅會幫她,可他就跟瞎了一樣,看不見她的處境。

一開始被打她還會叫喊,可後面出門,村子裡的人總拿曖昧的眼神瞧她。

最後還是鄰居紅著臉,壓低了聲音跟她講:

“夜裡兩口子辦事的時候小聲點,孩子都聽見了,問起來我都不知道怎麼說。”

再後來,打她她也不喊了。

她也想過回孃家,只是婆婆找各種理由不讓她回去,沒有孩子,家裡離不開人。

就算回孃家,婆婆每次都會跟著來,根本不讓她有獨自相處的機會。

婆婆又慣會演戲,閤家村只當她在陳家村過好日子呢,而她也不想讓爹孃擔心。

要不是這次婆婆吃席去了,她都沒機會來這。

母女倆哭了許久,像是要將心中的鬱氣都哭出來,才算結束。

童玉君在一旁瞧著,見她倆總算收住了哭聲,這才將藥拿給孫禾。

“回去擦一擦吧,別化膿了,不然可是會留疤的。”

孫禾到底才19歲,還是愛美的年紀,接過童玉君遞來的藥膏,“謝謝童大夫。”

陳豔抹去淚水,“童大夫,那我那侄子還能不能生育?”

孫禾聽著她孃的問題,原本有些光彩的眼睛又快速的晦暗了下去。

“這個事不好說,畢竟我沒見到人,最好能夫妻倆都去鎮上看看。”

童玉君停頓了一下,眼神掃過陳豔、孫禾。

“你們是親上加親?”

孫禾點點頭。

孫青、孫蓮母女對童玉君瞭解更深一點,立刻問道:“可是有什麼不妥?”

“血緣太近了,這樣的人結成夫妻,容易生出有問題的孩子。”

在場四人眼中皆是疑惑,陳豔迷茫了,“可祖祖輩輩不都是這樣親上加親的嗎?”

孫青也問,“堂親不成婚我們知道,表親也不行嗎?”

“堂親、表親只是說法不一樣,實際上都有一半的血緣在裡頭。既然都是一半,那為什麼堂親不行,表親就可以了?”

孫蓮想起了什麼,“娘,陳家村的小花被休之前,是不是連著生了三個傻孩子?”

“還真是,後面嫁去了李莊倒是生了個聰明的兒子。”

她倆的話讓陳豔的心沉了沉。

童玉君組織了一下語言,“人的血脈裡藏著很多讓人得病的東西,當近親成婚,兩個人的血脈太像了,得病的機率就會增加。”

“相反,親緣越遠越好。”

陳豔的臉色已經非常不好看了,目中沒有半點光彩。

“陳家已經親上加親好幾代了,禾兒的公婆就是親上加親的。在陳壇前頭夭折了三個孩子了,只站住了這麼一個。”

就連她自已,父母都是近親成婚。

孫禾在一旁抹起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