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今日我一定要和離。”孫禾雖紅著眼睛,卻不肯改口。

陳壇站起身,語氣陰惻,“你一個嫁過人的婦人,離了我還有誰要你。”

孫禾啐了他一口,別過頭,“哪怕出去討飯、餓死,也比跟著你強。”

陳壇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一下子炸裂開來,抓起一旁的花瓶就想砸。

“唐代青瓷,二十兩。”

張彩雲忙趕在花瓶落地之前將花瓶接住,二十兩,只怕要賣地才能還得上。

童玉君站起身,指了指一旁的鎮紙、擺件。

“沒事,隨便砸,最便宜的才五兩銀子。”

陳壇手攥緊又鬆開,卻也不敢再拿別的物件撒氣。

孫禾倒是讓童玉君有些改觀,瞧著文文靜靜的姑娘,真要是認死理了,卻是誰也勸不動。

“陳家,沒有和離,只有休妻!”

“行!”

“不行!”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張彩雲急得想捂陳壇的嘴。

“你休妻了日後再娶可就麻煩了,你這還有機會,你聽孃的,明天我們換個大夫再瞧瞧。”

孫杰也不準,“只能和離,你都不能生了,還好意思休妻?”

“爹,只要能離了陳家,我都願意。”

陳豔輕輕地將孫禾摟進懷裡,“和離,你回孃家住,娘……”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孫禾原本佯裝的強硬,瞬間崩潰,她原來不是一個人,和離也能得到家裡的支援。

她擦去眼淚,“和離,你若是不答應,日後寧水鎮都知道你生不了。”

張彩雲還想勸,卻被陳壇推開,他黑著臉應下,“和離就和離!”

見他應下,孫禾走到童玉君跟前再次道歉,又有些不好意思。

“童大夫我們都不識字,能不能請您給我們寫一份和離書?”

童玉君丟掉手中的西瓜皮,這第一現場吃瓜,別說,還真不錯。

“可以,只是和離之後得儘快去官府更改戶籍。”

孫杰接話,“明日我們就去官府。”

和離書一式兩份,陳壇黑著臉接過,孫禾小心地折起來,視若珍寶,她終於自由了。

童玉君靠在椅子上,慵懶地看著屋子裡的人,“既然解決了,我就不留你們了,慢走。”

孫杰結了方才的診金,帶著一家子告辭離開。

她看了一眼一旁猶如新生的孫禾,“你想問的,下次可以過來。”

一句話,弄得在場的人都一頭霧水,陳家母子更是眼神來回掃,總感覺自已上當了。

孫禾疑惑了一會,突然想起了什麼,她靦腆的笑了笑。

“謝謝童大夫,等事情辦妥了,我就來。”

他們走了,張彩雲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看著這精緻的屋子,眼裡閃過不甘。

來這一趟,兒子名聲的事沒解決,兒媳婦也丟了,全是這女人的錯。

陳壇失魂落魄,不知道在想什麼。

童玉君見他倆不動彈,也不廢話,“松山、松塔送客!”

一聽她喚狗,張彩雲立馬站了起來,拉起陳壇就往外走。

走出院子,她就同陳壇說道:“得讓她賠個媳婦給你。”

陳壇心煩意亂,不耐地打斷:“還說這些有什麼用。”

“你想啊,她又有錢,還是個大夫,你倆要真成了,她還能不治好你?你瞧瞧這個房子,不比陳家村的好太多。”

隨著張彩雲的話,陳壇不耐的眼神越發的熾熱,他眼前浮現童玉君的模樣,白皙的面板是村婦不曾擁有的。

“都聽孃的。”

童玉君關掉眼前的虛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