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臨淵垮著臉,攬過她的腰,小聲道:“你別胡亂編排朕,朕和那女人可是清清白白。”

兩人倚在床上,殿裡的幾個人連忙退下,許臨淵哼哼著把頭埋在她懷裡,“朕是偷偷跑來的。”

“皇上在自己的皇宮裡都要偷偷摸摸的了?還是說臣妾就這麼讓皇上沒有面子?”趙鳶也不知道昨夜是什麼情形,但看今早完顏靈慧的模樣和許臨淵的黑眼圈,想必兩人根本什麼都沒發生。

“做戲得做全套,萬一丞相和完顏牧不相信可就麻煩了。”

趙鳶四處打量著重華宮上下,無奈地嘆了口氣,“皇上要再待下去,小太監們必得到處找了。”

“趙忠全知道朕在這兒,哪個不長眼的敢滿宮去找。”

許臨淵自知道他們要進宮後,整個人的神經就一直緊繃著,宴會上陪著西域人喝上酒,又暈暈乎乎地批了一宿摺子,今早差點在早朝上睡死過去,要不是趙忠全準備的薰香,他怕是得讓朝臣笑死。

他窩在趙鳶懷裡,鼻腔裡滿滿都是令人安心的味道,他的聲音越來越低,還沒等說完話,輕巧的呼聲就已經響了起來,趙鳶哭笑不得,只能安排他好生睡著,又讓芍藥去通知趙忠全。

雁鳴拿著書信進來的時候,趙鳶正給許臨淵蓋被子,她遞上手裡的信件,朝趙鳶點點頭。

粗糙的信紙上蒼勁有力的字讓趙鳶一頓,宮外的信這麼快就來了。

【精兵一隊,全副武裝,通知全京戒備。】

趙鳶小心翼翼地掩上門,坐在茶几邊冷聲道:“自從昨日見了他,我就越發不安起來。”

雁鳴接過信,讀了上面的字也是臉色大變,“還真是賊心不死,咱們都進了這皇城他還窮追不捨。”

“我怕這個靈妃也有問題,這幾日小心她身邊的玉蝶。”

雁鳴搖搖頭,“我剛剛和玉蝶交談,她身上並無習武者的戾氣,看那柔柔弱弱的模樣,也沒有刺客的樣子,倒是靈妃自己……”

“她出身天香樓,那裡是西域第一花樓,憑她的身段,爭個花魁娘子也不成問題,只不過她與完顏牧之間到底有什麼交易,我實在看不透。”

趙鳶想到她平靜的面色,並無墜落風俗的魅感,反倒是昨晚的那支舞,更像是特意訓練過後演出來的。

“雁鳴,去拿紙筆。”

雁鳴不解地看了她一眼,還是乖乖地端上了紙筆。

趙鳶思慮片刻,仿照著許臨淵的字跡,大筆一揮寫下四個大字——國色天香。

“如何?”她拂去鎮紙,把字舉起來,眯著眼細細地看。

雁鳴不明所以地看著自家主子寫出來的字,明顯不是她平日裡的風格。

“娘娘怎麼突然用這樣的字型了?而且「國色天香」一詞可是來形容皇后的,現在中宮空缺,太后又年事已高,不論誰也不能用吧?”

趙鳶勾勾唇角,“沒有資格用而用才顯得特殊,而且你看這天香一詞……”

雁鳴驚得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卻又不敢說,只得捏著衣角退後兩步細細琢磨紙上的四個字。

許臨淵睡得正酣,一翻身伸手想攔身邊人,可只有一片冰涼,他不悅地睜開眼,見內殿也是空蕩蕩的,只有模糊不清的說話聲從外殿傳來。

他翻身下床,換上鞋披上衣服推門而出,雁鳴看得出神,被吱呀地推門聲嚇得一激靈。

“皇上……”她條件反射般的跪下磕頭,許臨淵只是擺擺手示意她出去。

他也看到了那幅字。

“國色天香。”

趙鳶見他醒過來,趕忙上去給他套外衣,誰知道他卻伸手把她抱了個滿懷,“不愧是朕的鳶兒,字寫得像,字裡行間罵出來的話也好聽。”

“皇上可別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