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裡依舊燈火通明,莫玲今日受了辱無處發洩,只能在宮裡對著小宮女們生氣。

“娘娘別生氣了,剛剛林德海的兄弟傳來訊息,她喝了藥難受的緊,連皇上都沒留就睡下了呢。”春桃心疼地看著貴妃通紅的手,輕輕地揉著。

底下幾個小丫頭捂著紅腫的臉,大氣都不敢出。

莫玲心裡的氣一下子舒展開了般,她痛快地站起身,笑得猖狂,“還好對她下手了,就算是將軍又如何,每天跟那些粗野的男人混跡在一起,又哪裡知道咱們細密的手段。”

春桃連連稱是,“這東西是難得的,就連太醫院的人都不一定能看得出來,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重華宮確實已經熄了燈,可房頂上貓著腰的人已經把小林子和兄弟串通遞東西的樣子看了個真切。

許臨淵看著雁鳴一個閃身上了房頂,也是連連讚歎,“不愧是我邊關的將士,果真是有點功夫在身上。”

“不過是些皮毛的輕功術,但對付小林子也足夠了。”趙鳶安靜地吃著點心,對於雁鳴的身手她是有數的。

芍藥裝模作樣地關上門,衝著轉身回來的小林子笑道:“娘娘今日歇息的早,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林德勝見她臉上並無疑色,便試探性的問道:“芍藥姐姐,娘娘連皇上都留不住,咱們重華宮以後是不是就要變冷宮了?”

殊不知殿裡的人把他二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趙鳶側過頭,玩味地看著許臨淵,只見他面露慍色,竟是十分不滿。

“別聽他胡說,朕會經常來看你的。”

趙鳶不禁感慨人言可畏,可她更明白什麼話可信,什麼話需要一笑而過,她摸不透許臨淵對自己的看法,只能把話題再次引回到兩人的共同話題:“皇上著急來找我的時候已經是對我的看重了。”

許臨淵尷尬地握住趙鳶的手,想和她承諾什麼,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說到底他一個自身難保的皇帝,又能給她什麼承諾呢?

他垂著眸子,掩住眼中的無奈,可趙鳶作為臣子伴他多年,已經察覺出了他的低落,“能為皇上效力已經是我的福氣了。”

許臨淵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裡不得勁的很,他牽著她往床榻邊走,“你是朕的妃嬪,又不是朕的軍師,憑什麼只能有事來找你,今天就留在你這兒。”

他賭氣一般把趙鳶拉進自己懷裡,“鳶兒,朕上次不知道你身上還有傷……”

趙鳶身上沒有濃重的香粉味,只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木香,許臨淵把人摁坐在自己腿上,抬頭輕聲道:“你身上是什麼味道?”

趙鳶被他突如其來親熱的動作驚得心跳加速,她和嬤嬤們學過服侍的方法,可她一直秉持著公事公辦的態度,這曖昧的氛圍讓她頭暈目眩。

許臨淵見她耳尖都紅了,也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就是呆愣愣地坐在自己懷裡,他又湊近了一份,幾乎都要貼上她的唇,從嗓子裡擠出一個“嗯?”

趙鳶過電一般地抖了一下,她茫然地翻出自己身上的木質牌子,“這是父親之前在胡人手裡截下的一塊木牌,我小時候愛玩,被這香氣吸引,父親見我喜歡就送給我做了生日禮物。”

“朕也喜歡這個味道,不過這木牌子上的太濃了,還是你身上的好聞。”許臨淵說起情話來一點也不臉紅,說完還不忘抱著趙鳶嗅了嗅,彷彿懷裡是隻毛絨絨的小貓。

“吱呀——”門又被一把推開了,趙鳶身子僵了一下,討好地看著許臨淵,果然他已經黑了臉。

雁鳴墊著布抓著一把草藥進來,臉色也十分難看,身後是被五花大綁的林德勝和一臉嚴肅的芍藥。

趙鳶站起身,依舊不忘安撫地捏捏許臨淵的手。

“這次是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