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塔爾南看著新兵蛋子倒下的背影,眼睛一下子紅了。

他警惕地握著手中的法器,對著倒在地上的二人道:“撤退!我們打不過這兩個人,都走!”

還沒等被轉暈的人回話他,天權笑著回應道:“你以為我的咒法是一次性的嗎。”

兇猛的狂風再次吹起,塔爾南急速往後退去,最後緊緊地貼在紅袖招的牆上,冷汗直流。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兩人都穿著黑衣,他看不清究竟是誰,只能知道其中一個是女人。

趙鳶倚著槍無語道:“剛剛不是還在討論我呢?這個小子還說我是女妖,大哥不妨看看我到底是人還是妖,你去了那邊也好給老三回話。”

趙鳶嫌棄地蹭了蹭手,把一個圓鼓鼓的東西丟向塔爾南,她準頭極好,正好落在他懷裡。

溫熱的觸感讓塔爾南整個人僵住,他雙手一鬆,圓鼓鼓的東西就滾落到了地上,外頭包著的那層衣料散開,老三的頭顱大睜著雙眼,呆呆地望著塔爾南。

“啊啊啊啊——”塔爾南被這一幕嚇得幾乎靈魂出竅,他雖是完顏克身邊的私兵,可大王終日待在城中,最多遇到幾個不怕死的王公貴族,無非是打暈或者用雷劈昏過去,這麼多年,他甚至從未見過死人。

趙鳶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被嚇到的高個男人,不解道:“雷震子怕一個死人,也不怕讓人笑掉大牙。”

塔爾南死死地捏著手裡的雷咒,他呼吸急促,幾乎下一秒就要昏過去了,可與趙鳶對視的那一刻,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他整張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眉毛豎起,怒問道:“你是趙鳶?”

趙鳶見他終於認得自己,欣然點頭,“終於認出我了,不過你的兄弟可能已經都沒了。”

她指指被裹挾在風場裡被風刃砍噬的二人,幾乎只剩下一口氣。

“老二、老四!你們堅持一會,大哥這就來救你們。”說著就要去阻攔天權。

趙鳶飛身上前,玩味道:“閣下,你還沒認清自己的對手嗎?”

塔爾南驚恐地看著她手中的長槍,隨即又露出了一個瘋癲的笑,“今天我就殺了你,為先王報仇,我可是先王親封的雷震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天雷隱隱,龍虎同行。太華太妙,雷電飛奔。飛砂走石,倒海收雲。……電母啖吼,雷公前奔。風輪火車,震靈將軍。霹靂萬里,破伏鬼神。急急如律令!”

霎時間烏雲密佈,隆隆的雷聲響起,齊齊地朝著趙鳶劈去。

天權見狀也吃了一驚,本以為塔爾南不過一個草包,誰知道他竟學到了真東西,他控制住兩人,再想去幫趙鳶,卻也阻擋不了如此多的落雷。

“將軍,把槍扔了!”

趙鳶也沒和術士鬥過,只是在軍裡聽說過這樣的人,沒想到今天真能見到這樣的能人。

她握著長槍躲過致命一擊,卻也抵禦不了這樣多的落雷,看著無數雷電繼續朝她劈來,她終於明白了塔爾南剛剛的笑容。

削鐵如泥的斷魂槍,成了引導她一步步走向死亡的利器。

此刻脫手已經來不及了。

她閉上眼睛,心裡默默地和所有人道歉,或許是離開戰場太久了,她已經忘記在刀尖上舔血的兇險勁,她埋怨自己不該如此輕敵。

這次真的要結束了。

嗖——

濃密的枝丫從腰間膨脹,盤根錯節的樹木擋在了趙鳶與雷電之間,織成了一道密密的網,斷魂槍一下子被甩上了天。

濃厚的焦糊味從身前傳來,可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趙鳶錯愕地看著身前形成的一大片林木,這竟是從父親留給自己的那塊木牌中長出來的。

“林木咒法!”天權望著張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