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倫毫不領情地淬了一口,唾沫星子濺到地上,噁心得趙鳶抄起鞭子抽了過去,細小的倒刺卡在皮肉裡痛得塔倫直翻白眼。

“說過了,認清自己的身份,我說不殺你,也只是讓你留一口氣,別得寸進尺。”她居高臨下地細細打量著塔倫慘叫扭曲的樣子,晦氣地側過身子。

天權也看不下去天璇鬧彆扭,蹙眉道:“好了!你要自己一個人大家都順著你,你還要耍什麼性子?”

天璇依舊不接茬,只是垂著頭坐在那裡,渾身上下似乎都在告訴別人,他不服氣。

天權疲憊地嘆了口氣,他今天消耗的極大,實在沒有精力繼續去和天璇鬧,只能把一肚子的話按下不表,獨自一人蹲在一旁養神。

趙鳶讓兩人看著塔倫,她隻身到高處取回斷魂槍,順便看看南面和東面的狀況。

東面是最敏感的地方,面朝皇城,鎮守此處的也是最警惕的一批人,為了對付他們,趙鳶不惜把最善潛伏的天璣與超高狙擊術的搖光一同派出,從高處望去,東邊始終平靜無波,恐怕在被發現前,幾個賊人就已經斃命了。

南面是十分精銳的戰士,和北面使用的術法不同,南面鎮守的都是紮紮實實的練家子,特別善於長兵器,但威力方面比起術法還是要差上些許,因此才讓熟悉戰鬥的雁鳴和精通劍術的天樞前去迎戰。

“沒想到安排我同你一起。”雁鳴一直好奇天樞為什麼要戴著面具,她猜應是因為臉上有疤痕,但他們的關係還沒有近到可以問這種隱私問題的程度,她也只能藏住自己的好奇。

天樞微微朝她躬身,“還請姑娘多多指教,我雖擅長刀劍之術,可實戰經驗不如姑娘豐富,對於胡人的招式,更是沒有了解過。”

他平日裡說話不多,但說出來的話讓人聽著十分舒服。

“你都擅長用什麼武器?我從小在軍營里長大,將士們學的都是最實用的武器,因為小姐從小練槍,我最擅長的也是長槍。”

天樞掏出自己的手裡劍展示給雁鳴看,“我和姑娘正好互補,用的是手裡劍、匕首之類的。”

雁鳴第一次見這樣精巧的武器,隨手接過,冰涼的觸感讓人覺得新奇,“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這樣的武器最適合一擊必殺。”

“聽說這次的目標可以一槍殺四個,恐怕也是武藝高超的狠人。”天樞說地十分確定,引得雁鳴心中疑慮,她問道:“還沒見到你就這麼清楚對方的事蹟?”

天樞挑挑眉,“這些都在秘報裡有所提及,我便是替皇上送密報之人,將軍從慎刑司遞出來的書信也都是我帶出宮的。”

雁鳴這才恍然大悟,“你還真是深藏不露,難怪能做皇上身邊的人。”

“噓。”天樞豎起手,示意雁鳴靜下來,聽著遠處的聲音。

一下下砸東西的聲音在黑夜裡迴盪,讓人十分不舒服,敲擊的聲音煩得人心悸。

“快點幹活!這些木頭咱們走的時候全運回去,他們這裡的木頭燒起來不冒黑煙,貴得很嘞。”

“還得是巴蘭哥,果然是商業鬼才。”

幾個人嘻嘻哈哈著,砍木頭的聲音更加急促了。

“他們的目的還真是清奇。”雁鳴尷尬地抽抽嘴角,一群完顏牧身邊的人,竟然能跑到離家十萬八千里的地方伐木。

天樞眼尖,一下子發覺了詭異的地方,“他用的那個就是他的槍吧,這東西還能用來伐樹嗎?”

雁鳴看著鋒利的刀刃一下下砸在結實的木塊上,只覺得心在滴血,手上拿著那麼好的武器,這人的心裡卻只有那幾張票子,誰能想到侍衛中還有這樣的商業奇才。

“看他的力道,應該就是你說的那位——一槍殺四個。雁鳴對於力道的把控看的極其精準,男人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