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幼音從未見過這種陣仗,周陽也被自己差遣著離開了。

蒼靈壯著膽子出了馬車,“大膽刁民,居然敢當街攔截郡主的馬車。”

“南玉王是我們百姓心中的大英雄,我們不允許有人破壞他的氣運。”

“就是,郡主又如何?也得遵守規矩,哪有新婦過門第一天就回孃家的?”

“可憐南玉王心懷天下,居然被迫娶了這麼一個毒婦。”

……

魚幼音聽著這些汙言穢語,她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袖,忍著怒意,“蒼靈,讓侍衛把人趕走。”

跟在馬車後面的侍衛沒有得到命令,都冷眼旁觀著百姓鬧事,得了郡主的命令才極不情願的持刀將馬車與百姓隔開。

“誰敢上前,格殺勿論。”

百姓紛紛對著馬車吐口水,“呸!什麼狗屁郡主,連給南玉王提鞋都不配。”

若有朝一日他們知道,魚幼音是昔日幽北王的女兒,他們會不會後悔今日所做之事?

穩定好百姓後,蒼靈下了馬車去敲南玉王府的大門。

可裡面卻無人開門。

魚幼音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府內陳氏坐在大門前悠閒自得,“什麼郡主?有了百姓維護王府,看她能有多大的能耐。”

曲文站在她身邊附和,“就是,還是伯母高明。”

“王爺呢?沒人去給他通風報信吧?”陳氏嘴裡嗑著瓜子,雙眼直翻白眼。

曲文,“沒有,序臨哥哥不在城裡,今晚估計也不會回來了。”

“嘭!”的一聲。

王府的兩扇大門轟然倒塌,地上的汙泥濺了陳氏和曲文一身。

陳氏驚愕的看著兩扇門倒在地上,騰地一下跳起來,“反了她了。”

魚幼音像一支孤傲的寒梅,立在南玉王府的臺階上,身後是對著她指指點點的百姓。

她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眨了眨,眉眼帶笑,“這大門真不結實,該換新的了。”

魚幼音緩步走進王府,繞開了躺在地上的木板,舉止從容的往天璃院走。

陳氏怒斥一聲,“站住。”

魚幼音揚了揚手,侍衛直接將兩人包圍。

陳氏嚇得哆嗦了一下,躲在曲文的身後,“你大逆不道,難不成想要謀殺婆母?”

即便她強裝鎮定,也不難聽出她的語氣中帶著顫抖。

魚幼音這才轉過身,目光犀利的看向兩人,“殺了你又如何?本郡主現在就修書一封給皇叔,讓他砍了你的腦袋。”說完她重重的甩了一下衣袖,轉身離開。

一聽說她要寫信告狀,陳氏也不顧侍衛們手中的刀,小跑上前攔住了魚幼音,“郡主息怒啊!母親不過就是跟你開個小小的玩笑,您別生氣,要不打我兩下出出氣?”

陳氏一湊近,嘴裡一股大蔥味兒,魚幼音捂著鼻子後退了幾步,一臉厭惡。

這人是專門來克她的?

“離本郡主遠點。”

陳氏陪著笑後退了兩步,“郡主啊!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與母親一般見識。”說完還朝自己打了兩巴掌。

曲文氣不過,走過來攙扶著陳氏,“再怎麼說伯母也是長輩,連序臨哥哥都很尊敬伯母,你怎麼能目無尊卑?”

目無尊卑?魚幼音氣笑了,估計她也就這點見識了。

“你怕是不知道什麼是君臣有別,郡主身份尊貴,豈容你置喙?”蒼靈都看不下去了,她要是這麼丟人早就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陳氏狠狠的瞪了一眼曲文,“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就不要插嘴了。”

都怪曲文攛掇她,害她差點丟了腦袋。

曲文左右不是人,最終悻悻的退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