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有修為的神仙,甩一個肉體凡胎的凡人,沒有絲毫的難度。

跟丟了人,男人臉上明顯有些遺憾。見過的女子車載斗量,可那樣犀利的女子,卻是第一次。

“老師,那您預備什麼時候去收服裂天兕?”

溫毓眸子微眯,沉思片刻,道:“約莫兩三天之後吧!”

“裂天兕最厲害的便是它鼻樑上的那隻角,我自然要想法子克它。”

銀鈴湊過去,道:“那我能不能跟著一起去?”

對這個愛湊熱鬧的小學生,溫毓一向寵溺:“想去,到時我領你一同前去。”

有機會看除魔衛道,銀鈴自然樂意,這麼些日子她早就想開了,報仇肯定要報,但就像老師說的,不能為了報仇苦了自己。

“今日那凡人跟蹤咱們,也不知為何。”

溫毓揉揉鬢角,銀鈴知道這是老師嫌棄自己聒噪,十分合時宜的閉上嘴巴。她這個老師,性子冷淡,實在不是個熱鬧人。

住在一起數月,課業之外,老師基本不主動問話,都是她找話題同老師聊天。

通常來說,幾個問題下去,老師就會有有揉鬢角的動作。從前她不懂,直到有一次,老師被她問得不勝其煩,終於開口道:“說了那麼多話,口乾不幹?”

話說完,還十分妥帖的給她遞了杯茶水堵上嘴巴。

大概一刻鐘左右,銀鈴再次發問:“老師的打算怎麼除了裂天兕頭上那隻角?”

溫毓道:“多年前在崑崙山上,偶然得了一塊至陰致寒的玄鐵。裂天兕是至陽妖獸,以此玄鐵煉製的法器,正好克它。”

銀鈴道:“聽桃婆婆說,煉器是門極其高深且難學的法術,可學會了足以受益終身。學生從前只知道老師天賦異稟,修行非等閒能夠企及,不成想師父煉器的本事也這般厲害。”

“哦!”

這個觀點溫毓頗為贊同,上古天界有一位煉器大師,煉出來的神器並不比那些先天而生的神器差。

“你要學煉器?”

銀鈴搖搖頭,道:“學生愚鈍,一心一用尚且不如意,學師父一心多用,只怕將來文不成武不就,什麼都知道些,什麼又都不知道,白瞎了老師教導。這世間人或者神本就有參差,有人過目不忘,過耳成誦,舉一反十。有人鉚足了勁兒,千遍讀,萬遍寫,也未必能記住一個字,舉一反一都是奢望。有人生來就在高位,有人生來在泥裡。泥裡的人耗盡心血,未必能達人家生在高位的起點。人不該妄自菲薄,也實在不該妄自尊大。”

溫毓眉宇一蹙,仔細回憶近來對銀鈴的態度,是不是那句話刺激到這丫頭了?

“我這許多年獨來獨往,甚少與人交往,言語間若有不當,你莫要放在心裡頭。”

銀鈴一愣,她沒想多,老師真的想多了。

“前些日子,學生修行止步不前,焦躁不安,常常在深夜落淚,師父丟了一堆書叫學生看,學生看完過後,頗為感慨。做不了顏回舉一反十,也不能是子貢舉一反三,做子路也好,聽從師長教導,總有登堂入室的時候。”

聽銀鈴這麼說,溫毓這才鬆了口氣,道:“那就好,我……”

“天帝,他又來我桃山作甚?”

銀鈴眉宇間瞬間陰沉,與方才的淡然隨性大相徑庭。

溫毓:……

學生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信不得!信不得!

“老師,咱們去幽洲沉淵叔叔那裡待一陣子吧!這老東西肯定不是來還神器的,說出來的話指不定多噁心,咱們還是別下去了。”

溫毓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道:“他將我的神器封入聖域,不想聽聽他如何狡辯嗎?”

銀鈴搖頭,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