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陽再次口出狂言,天后趕緊賠笑:“巽兒生性剛直,不屑於阿諛奉承,尊神見笑了。”
不屑於阿諛奉承?
錯,是習慣了張牙舞爪,是習慣了旁人對自己的阿諛奉承。
溫毓淡淡道:“少年血氣方剛情理之中,天后太客氣了。”
一直沉默的溫堅終於開口,道:“小仙有幸見過尊神兩次,一直以為尊神是高嶺之花,不成想尊神也能這樣善解人意。”
溫毓眸子動了動,這老小子是諷刺她趨炎附勢。
“我去砸了南平府,想來南平君看著我這張臉,也做不來善解人意。所以,就不要強求我了。”
東陽君面上尷尬,只得陪笑道:“尊神,誤會,都是誤會。小仙不知尊神在桃山,也是司御辦事不力。”
還有那些桃山的仙妖精怪,有這麼一尊大神不早說,或者乖乖交了供奉,也沒有這許多破事。
打狗要看主人面,溫毓修為恐怖如斯,他當然不會傻到去攀扯桃山那些個仙妖精怪。
東陽君偏過頭哀怨的看了眼溫堅,溫堅回了個略帶歉意的微笑。
溫堅笑道:“若是本君,勢必問明緣由,絕不會直接甩臉,以強勢壓人。”
溫毓笑眯眯道:“若能一招滅了對方,南平君絕不會問明緣由。南平君莫說不是,我可是親眼所見。我在桃山和炎州的態度,不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溫堅拳頭一緊,孽女!
溫毓面上笑意不改,溫堅挑釁,無非是猜出她的身份,算準了她不會動手殺了她。
事實上,這老小子也沒算錯,她暫時的確不會動手殺了他。
“所以,南平君應該慶幸,我還念著昔日的情分,沒有一招滅了你。”
昔日情分四個字一說出來,東陽君臉色瞬間變了,感情他在桃山顏面盡失,是被溫堅這老小子連累了,虧他還將這老混蛋當座上賓,簡直是瞎了眼睛。
溫堅拳頭捏的“咯咯”響,臉上卻不得不擠出笑容,咬著牙道:“多謝尊神不計前嫌。”
溫毓笑的清淺,道:“客氣,客氣。”
東陽君此刻也終於肯定猜測,溫毓是溫堅之女。早在溫堅上天任職,他就奉帝后調查過溫堅的底細。
三千年前,為了攀附權貴,拋棄身懷六甲的糟糠之妻,迎娶炎州君梁廉之女梁圓。
兩千八百多年前,為了神器,迫親女血祭炎州古陣。
天不亡溫毓,才讓她置之死地而後生,習得一身修為。
如此,也就說得通,溫毓在桃山的強勢,也就能解釋為何要聲勢浩大在炎州取神器。
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東陽君很清楚自己修為上不得檯面,旁的神仙高看他一眼,完全是他天后阿姐的面子。
鑑於此,他對自己定位十分明確,大能過招,他堅決不摻和。
溫堅或是溫毓,刀槍劍戟的硬來,他一個都得罪不起,那就一個都別輕易得罪。
天帝默不作聲良久,終於在所有刺頭被挨個被收拾過後,開口打破尷尬。
“今日宴請尊神,鬧了許多笑話,尊神莫怪。”
見天帝開口,天后也提著裙襬回到位上,巽陽入座,溫毓師徒兩個旋即歸座。
“你這小丫頭,似乎很是不服氣?”
巽陽無視天后制止,看向銀鈴,道:“適才我就注意到你了,在我說你老師一個女人獲得神器認可不簡單時,你就咕嘟嘟著一張臉。”
銀鈴道:“且不說這話是否存在冒犯,我這還是頭一次見男子,不加掩飾的盯著陌生女子。”
巽陽笑道:“你可知這天界有多少女子,巴不得本殿多看她們一眼?”
銀鈴胃疼,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