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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節假期結束,斷斷續續下了幾天小雪,陳錯物理競賽一等獎成功進入複賽,因為複賽在即,週末補課便取消了。
隨以甜也沒閒著,每天不是在刷題就是在刷題的路上,提高自已的成績。
隆冬,雪後初晴,堆積了幾天的雪,在冬日陽光一的照射下,化成雪水。
果真,如林鰈所說化雪比下雪的冷得多。
這會兒大課間,操場上積雪沒化完,沒辦法上操,教學樓裡頭出來運動學生基本上很少,大多都是窩在教室裡吹空調。
隨以甜因為前兩天受了風寒,有些感冒,從辦公室送完作業回來就拿著水杯去了水房。
水房沒門,掛的兩片門簾,隨以甜一撩開簾子進去,就被裡頭的菸草味嗆得直咳嗽。
盡頭的熱水機旁此時正有兩個女生,光明正大地夾著香菸吞雲吐霧地,見隨以甜進來,也沒管只是睨了一眼,繼續聊天。
隨以甜看得真切,兩個女生中個頭比較高的那個,正是張媛媛。
她也沒盯著人看,擰開杯蓋,想著接完水就趕緊走人。
張媛媛跟那個女生也不避諱人,當著隨以甜的面就聊了起來。
“你說我週末約他看什麼電影好呢?”
崔瑩羽遲疑一秒,吐了口煙,磕磕絆絆地說:“那個媛媛......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還是不當講......”
“講。”
“我建議你還是別喜歡他了。”
“為什麼?”張媛媛疑惑。
“我一直沒好意思跟你說,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我小學和初中跟陳錯是一個學校的?”
“嗯。”
崔瑩羽往張媛媛那湊了湊,稍微壓低了點音量,說:“陳錯他家挺那啥的,我聽說他爸好像是勞改犯......”
張媛媛不信,皺了皺眉頭,“你別瞎說昂,我怎麼沒聽說......”
兩人聲音不算小,再加上水房就她們三個人,隨以甜聽得很清楚。
她猛地一頓,腦海裡不斷重複那個女生說的話,
——我聽說他爸好像是勞改犯。
如注的熱水灌入杯子中,隨以甜一個失神,熱水從杯子裡溢位來,澆在她的手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將她的思緒拉回,她手一鬆,杯子“砰——”一聲砸在鐵板上,熱水四濺。
她趕忙甩了甩被燙的手。
“陳錯?”張媛媛忽然喊了一聲。
身後一道身影投下來,隨以甜轉過頭,只見陳錯繞過她,不慌不忙地關掉了水龍頭。
隨以甜心裡莫名其妙一緊,嘴唇張了張想說些什麼,卻也沒說出口。
瞧見陳錯,張媛媛有些慌,趕忙扔掉手中的煙,跑過去。
她看了一眼隨以甜,問陳錯:“陳錯你——都聽見了?”
陳錯沉著臉,沒理張媛媛。
他將自已的杯子放在熱水機上,撿起水槽上隨以甜的杯子,將裡頭的水倒掉,衝了衝杯口,重新接了大半杯水,遞給隨以甜。
隨以甜一愣,看他,而後連忙接過水杯,道了聲謝。
“那個媛媛我先走了.....”瞧著說人壞話都被聽見了,崔瑩羽也沒敢在水房逗留,掐了煙連忙跑了出去。
張媛媛看了眼跑出去的崔瑩羽,支支吾吾跟陳錯解釋:“陳錯,瑩羽她瞎說的,你別在意啊......”
隨以甜也沒聽下去,接了杯子,快步出了水房。
她也是有些慌得,一路上走的很快,直到到班級裡坐了下來,喝了口熱水才緩過來。
她的慌不是因為知道陳錯的爸爸是勞改犯,而是因為自已聽到了不該聽的,還被陳錯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