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殺之聲似乎有一段時間距離蘄年宮特別近,但是之後不久,就似乎又遠去了。

人們聽著那聲音,無不猶疑。

趙姬最初是平靜的聽著,但是慢慢的,她皺起了眉頭,時間越久,她越不安,最後終於忍不住站起身來。

“你做了什麼?”

趙姬竟是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突然的發聲把一些凝神聽外邊動靜的人還嚇了一跳。因為這一聲問話,著實有些尖利。渾然不是尋常時候,趙姬那溫柔的嗓音。

“太后覺得,朕作了什麼?”

嬴政轉頭,面無表情表情的看著她。

趙姬皺眉看著他,越看,越心驚。

“你做了什麼?怎麼可能?”

“太后是不是覺得,有了摎的軍隊,加上戍衛軍的人,應當穩操勝券了?”

嬴政這一聲說完,下邊重臣立時譁然!

“你何以知曉的!”趙姬厲聲問。

“你們偷了朕的印璽,朕又怎會不知道?”嬴政轉頭,再也不想看趙姬,只是道,“戍衛軍不過兩萬,摎也不過是三萬人。以為憑藉五萬人便可以更改大秦的社稷了,你們想的可太簡單了。”

“你不過身邊數千千狼衛!中尉軍要戍守咸陽,也不過能抽調一半過來而已,那也只一萬!

五萬對不足兩萬,為何不能勝?”

“呵呵,又不是隻有摎養了軍隊。”

趙姬聞言,一愣,臉色變了變:“昌平君,昌文君?”

嬴政已經不屑回答了。

但是趙姬卻已經攥緊了拳頭。她此時在拼命思考,還有什麼人,能帶兵支援嬴政!

就算是算上昌平君,昌文君的人馬,也不過是不足四萬人,摎的軍隊應當還有一些優勢才對!

那如今為何遲遲還沒能攻入蘄年宮!

一定還有什麼他們忽略了的。

會是誰?會是誰?

突然趙姬臉色一變:

“你調了西南郡的軍隊?”

問完趙姬又臉色變了下,“不對,不可能是姜雨。難道是墨者?”

她之所以能想到姜池雨,也是因為姜安饒的這一層關係。但是西南郡山高水遠的,若是他們調兵過來,她跟摎不可能收不到訊息啊。

只能是姜饒的墨者了吧?

但是,墨者有多少人啊?

雖說墨者多數習武,但人數上,應當不會有什麼優勢吧?

不對,墨家的武器機關術都很厲害!莫非真的是姜饒?

“呵呵,對付爾等亂黨賊子,何須我阿……鉅子出手!朕的軍隊,又何止這些!”

正說著,大殿之外突然想起腳步聲。

呼啦啦的,一眾人湧入蘄年宮中。為首的兩人快步跑進了大殿中。

昌平君,昌文君!

兩人奔入殿中,稟報:

“稟秦王,長信侯摎攜私兵連同戍衛軍謀刺叛亂,已被我等擊敗,賊首摎攜部分親信出逃!王翦將軍正在率軍追擊!”

“王翦?”趙姬臉色一下如死灰!

這個離開咸陽多年的名字,誰能想到會在此時聽到!

他不是去抗擊匈奴了麼!他怎麼會在雍城!

“呵呵,王翦抗擊匈奴,把匈奴趕出了數百里,如今,匈奴短期之內再不敢靠近我大秦疆域!當世不是隻有李牧可以擊退匈奴的!朕的義兄王翦也可以!”

嬴政說這話的時候,終於露出一個驕傲的笑。

雍城之外,摎正率領部下拼命狂奔。

“現已出了雍城,大家四散逃命各自珍重吧。”

有人四下看了一眼,突然高呼一聲,打馬就往別的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