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師父眼疾手快,身上終究還有一百多斤的行頭,待他撲上前去,只能撈到四妹的小腿了,他拉著狠狠一扯,背篼連人砸在師父的頭上,那巨鷹撲騰撲騰一陣亂抓,差點撈到了四妹的頭蓋骨,我和師弟也一頭撲去,總算按住了四妹,救下了她。
她趴在地上,也不管她嚷的什麼了,慌亂中我一側身子,單膝跪在地上,獵槍一舉,旁邊急火攻心的師父已經一排梭子射過去了,伴著一陣槍響,那巨鷹“啪啦”一聲,掉在外面的林間,又一陣撲騰撲騰,烏煙瘴氣。
四妹沒傷到,一陣女人的哭聲突然傳了過來,先是一聲尖叫,隨即哭哭啼啼,時遠時近,穿透力極強,彷彿就在身邊,又似乎隔得很遠,讓人捉摸不定,不知道她藏在哪裡。
師弟護著四妹呢,我迅雷不及掩耳,放下背篼,背上電池,將電筒調成聚光燈遠遠照去,林間啥也沒有,那悽婉的女子哭聲依舊時遠時近,隱隱約約,彷彿間殺機四起,就要迎頭襲來。
“紅姑,這邊!”師父突然一聲大喊,“那老鷹的位置,這邊。”
那還有啥看的,它已經沒有威脅,心下如此想著,我還是照了過去,師父又是一排梭子,那巨鷹彈得幾下,兩腿一蹬,爪子伸得筆直,一下就沒了動靜。
只是那哭聲還在呢,沒了地上的撲騰聲干擾,我們聽清了,她也在林子前面,哭哭啼啼,不時還一聲抽泣,傷心欲絕的樣子。
奈何旁邊的師弟儘管舉著獵槍,和四妹一樣,已經厲厲危懼。
“師父,是個女鬼,你看到了沒?”師弟大喊,“咋辦啊?”
“不是鬼,就是那隻老鷹,它叫蛇鷹,這種蛇鷹以前生活在澳大利亞,是寒武紀時候留下的物種,那哭聲就是它發出來的,這大山老林哪裡來鬼。”師父一邊嚷,一邊昂頭盯著前方,“小心點,保護好四妹,蛇鷹報復心很強,它還會過來。”
師父話音剛落,一個黑影已經從前面的林子飛撲而下,展開的翅膀得有四五米,哪是蛇鷹,比蛇鷹大多了,兩個眼睛炯炯有神,盯著我們的電筒充滿了濃濃殺意,彷彿冷峻而兇殘的殺手,絕不留情。
師弟也看到了吧,他遠遠地舉起一槍,老子搞不死你,隨著他“嘣”的一聲巨響,地動山搖,然並卵,他瞄也沒瞄,哪能打中,慌亂中他又連續摳得幾次扳機,卻忘了那是獵槍,威力雖猛,只能單發,情急下也只能高高地舉著空槍,邊嚷邊跳,別過來,老子搞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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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啥呀,還在遠古時代,這些蛇鷹就是空中的霸主了,它還怕你一隻空槍?這是開的哪門子玩笑,據我們道觀的先師記載,以前的這些蛇鷹,和飛機一樣,一個俯衝,體型稍小的恐龍都能扯到空中。
後來氣候變遷,氧氣漸漸稀薄,個頭才變得越來越小,就算再小吧,在它們的眼裡,我們手裡的獵槍就和燒火棍一樣,它沒有一絲恐懼的表情,眼神裡依舊冷冰冰的,就要飛撲而至了。
不過師父我倆正等著它呢,先是我的獵槍一聲巨響,隨即師父的衝鋒槍又是一排,那巨鷹“啪”的一聲從空中一頭栽下,摔在前面的不遠處,與之前那隻沒了氣候的巨鷹差得兩三米吧,撲騰撲騰在地上掙扎,和之前那隻一個樣子,染紅一片枯葉。
剛剛大難不死的四妹,這會也“媽呀”一聲大喊,踉踉蹌蹌跑了過來,一邊嚷,一邊往外面的林子竄去,“我去撿回來啊,吃一隻賣一隻,呆子,咱們又發財了哦,依得我估計,這麼大的貓頭鷹,一隻咱們都吃不完,咱們從沒見過啊?”
旁邊的師父一看,朝我點了點頭,我連忙阻止了她,“四妹不要了,山上吃的東西多著呢,那老鷹一身彈孔,難得收拾,不好吃,也沒人買產,再說那邊黑漆漆的,說不準還藏著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