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緩緩睜開迷濛的眼睛,只見爐火中跳躍著炙熱的紅焰,一把鋥亮的烙鐵,在熊熊火光下,顯得熠熠生輝。
爐火噼啪作響,將陰暗的密室點染成一片通紅。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她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環顧四周,只見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可怕的刑具。
而她自已,也被吊在刑架上,無法動彈。
幽幽的燭光映照著她那蒼白的臉頰,猶如一朵失色的玫瑰。
她感覺自已的腦袋重若千斤,而身體卻輕盈得像一片羽毛,毫無氣力。
若不是雙手被沉重的鐵鏈緊緊束縛著,她恐怕隨時都會倒下去。
很顯然,她病了。
一個人生病的時候,意志力會減弱,心理防線也隨時會被擊垮。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的心絃上,讓人不由得心頭一緊。
薇薇安努力抬起頭,只因她不願讓人看穿自已的虛弱。
密室的主人終於現身。
只見他身穿黑袍,臉上戴著一個恐怖的骷髏面具。
面具下透露出的陰冷氣息,無法遮蓋住他天生的俊朗氣質,反而將之襯托得愈發神秘。
他的眼神雖然凌厲而兇狠,卻沒有半點惡人的氣息。
他便是這裡的主人——寒夜。
人寒如夜。
他緩緩走到薇薇安面前,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幽蘭,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解釋?”
寒夜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一股讓人心慌的寒意。
“我沒什麼好解釋的,反正你也不會再相信我。”
薇薇安自是無從解釋。
事到如今,她只有賭。
他伸出手,突然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聲音變得更加冷漠而憤怒:“怎麼,你這是承認了嗎?承認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
薇薇安頓時猜到了某種不好的結果。
見這男人戴著面具,她不難想到,此人不是臉上有傷,就是心裡有鬼。
想到這裡,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禁試探起他的底線。
“論陰謀,我一個弱女子又怎比得過你?”
薇薇安冷笑一聲,繼續淡淡地補充道:“既然你想殺我,就不必再浪費唇舌。”
寒夜的眼神變得更加冷酷,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向菩薩心腸的幽蘭,竟也會有如此冷血的一面。
“幽蘭啊幽蘭!你以為我真的不會殺你?”
寒夜自然不相信她是一個劊子手,只當她是故意說這些話來刺激他。
可是現在,他又不得不相信,眼前的幽蘭已並非從前那個天真善良,溫柔似水的幽蘭。
薇薇安見他仍然沒有對自已下狠手,又忍不住火上澆油道:“怎麼,你還是捨不得殺我嗎?莫非你心裡還有我?”
“沒想到,你還是個痴情種子。”
一字一句,如同一根根鋒利的銀針,精準地刺入他的內心深處。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利刃,將他的自尊和驕傲撕得粉碎。
他的心很痛,很痛,卻始終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他本以為她會承認錯誤,向他低頭求饒,卻沒想到,等來的只有她的羞辱和諷刺。
他終於狠下心來,將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手心,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頸。
他的手指如同鋼鉗一般,緊緊扣住了她的咽喉,彷彿要將她整個人都捏碎。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困難,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起來。
頃刻間,她便覺眼前發黑,意識也逐漸模糊。
她知道,再這樣下去,她很快就會窒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