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月皇帝離開雍朝之後,京城內彷彿恢復了往日的寧靜。然而,只有那些深諳朝政的朝臣們才明白,這種平靜不過是一種表面現象罷了。

由於負責接待大月使團,季景宇得以重獲自由。與此同時,季景嶽因先前葉柔婉偷人以及兩個孩子慘死於火災之事,令皇帝對他心生憐憫,於是也將其赦免並賜予官職,允許他們在朝堂上活躍。

反觀季景昭,似乎對於裝病一事上癮了一般。自大月使團離去已過了小半月,但他的病情仍未見好轉,依舊每日躺在東宮中。

“太子此舉究竟何意?”葉柔然好奇地問道。

“皇兄表示,如今朝堂之上,超過半數的官員皆是他的支持者,季景宇和季景嶽的一舉一動,他都瞭然於心。此刻他若痊癒,便會成為眾矢之的,倒不如繼續佯裝生病,任由那二人爭鬥。”季景星無奈地聳了聳肩回答道。

“太子難道是想要坐山觀虎鬥不成?”葉柔然微微挑起眉毛,疑惑地問道。

“依我所見,皇兄怕是另有深意啊。”季景星略微思考一番後回答道。

“那太子究竟還打算是要做些什麼呢?”葉柔然愈發好奇起來,追問道。

季景星輕咳一聲,緩緩開口說道:“季景宇和季景嶽這兩人近段日子以來四處網羅了眾多美女進獻給父皇。而這些天裡,父皇每夜都沉醉於溫柔鄉中,猶如新婚燕爾一般。”

聽到這裡,葉柔然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面露驚訝之色,“皇帝陛下如此高齡,竟然還有這般心思?實在令人費解。”

“誰又能知曉其中緣由呢。”季景星語氣冷淡地回應道,“先前你曾與我提及,父皇的死因恐怕不會太光彩。我已將此事轉告給皇兄,皇兄或許正計劃著給季景宇和季景嶽扣上一個謀害父皇的罪名罷了。”

葉柔然點點頭,表示認同,緊接著又擔憂地說道:“然而,太子殿下的病情始終未見好轉,外界之人難免會對我的醫術產生疑慮。”

“你何曾在意過他人的看法?”季景星一臉詫異,反問道。

“你又如何得知我並不在意呢?”葉柔然直視著季景星的眼睛,反問道。

“你若是在意,也不會這麼久才問了。”季景星嘴角微揚,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

葉柔然聽聞輕輕一笑,並未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

天空中飄起了雪花,天氣一天比一天寒冷。

伴隨著新年的臨近,長壽的生辰也日益逼近。這同時也預示著,楊淺唸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今年的皇家家宴上,眾人皆鬱鬱寡歡,唯有皇帝一人喜笑顏開。原因無他,只因皇帝新納了兩位美妾。

皇后看著在眾目睽睽之下毫無顧忌、肆意妄為的皇帝,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強烈的厭惡感。然而,為了維護皇后的尊嚴和體面,她還是強行忍耐,一直堅持到宴會結束方才離場。

以前皇后身邊還有靖瑤陪伴安慰,可自從靖瑤的真實身份暴露之後,她就被送回了安王府,此刻正與安王並肩而坐。

至於季景宇和季景嶽不高興的緣由,則是因為季景昭居然出現在了宴會上。儘管他的面色略顯蒼白,偶爾還會咳嗽幾聲,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季景昭的身體正在逐漸康復,恢復健康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葉柔然不高興是因為在如此美好的時刻,她竟然不得不與這樣一群人共處一室,而且還無法脫身離去。更讓她難以忍受的是,宴會上提供的那些菜餚甚至連狗都不屑一顧。

季景星默默凝視著一臉冷漠的葉柔然,心中充滿了無奈。他只能暗自祈禱,再忍耐一段時間。從父皇的神情來看,一切都只是暫時的,只要皇兄順利登上皇位,他就能帶著葉柔然遠離京城,開始新的生活。

整個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