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曳昨晚被折騰得睡不好。

抬眼看著半亮的窗外天空,已經手腳都壓在自己身上的女子,他一臉無奈,輕手輕腳把這個沒有睡相的女子挪開。

一大早,怨氣沖沖,還要去朝廷聽些迂腐老臣的陳詞濫調,眼裡佈滿了紅血絲,顯得更加生人勿近。

他穿戴整齊,快速去了地下室,這裡還關押著上次來偷襲的刺客領頭。

“這麼久,還是不說實話?”

“呸!閹狗罷了!你也配!”

唯一存活的領頭男,依舊在嘴硬,整整一天都被嚴刑拷打,身上沒有一絲的好肉,除了腦袋沒有受傷。

還時不時有個人站在旁邊猛然澆灌一瓢鹽水,疼得他呲牙咧嘴根本無法入睡。

竹曳拿起一把刀,快速揮下。

凌冽的寒光,劈在領頭男的耳邊。

差點把左耳砍掉,嚇得他一激靈。

“咱家可沒那麼多耐心。”

“你···你不敢殺掉我的。”

領頭男依舊保持著最後的倔強。

他打賭這個人肯定不會讓他這麼快死去,他還有些價值的,可惜顫抖的聲音已經出賣了懦弱怕死的人格。

“呵!”

竹曳冷笑一聲,細長眼裹挾著可笑。

他抬手,利落一揮。

一顆完整的頭顱,從平直切口的脖頸上垂直掉落在地上,混雜著熱血,還不死心蹦噠了最後一下。

“李立,把這顆頭,裝在盒子裡。”

“屬下遵命。”

李立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頭顱,死死瞪著大眼睛,嘴唇微張,心想,上一個這麼質疑九千歲的恐怕墳頭草幾米高了吧?

他喊人把這裡大致清理了一下,自己把這顆頭顱利落裝在一個紅檀木盒子裡,不緊不慢地跟在九千歲的身後。

這種事情,早就熟稔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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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

“丞相,有人請假嗎?”

皇上看著官員有些少,而且那個人也不在,他的心裡有些擔憂會發生什麼事情自己無法預料。

丞相微微躬身,斟酌言辭,

“回皇上,臣,並沒有收到請假摺子。想來是臨時出現什麼差錯,有些官員前去處理了吧。”

“哦?都快尾聲了,還沒稟告?”

皇上的眼睛藏不住殺意,聲量抬高。

丞相恭敬地行了一禮,暖聲道,

“想來是京都不許快馬奔走,耽誤些時辰。”

“皇上,九千歲越來越猖狂了!竟然不來參加朝議,這是藐視您的權威啊!”

一個四品官員率先當了領頭羊。

另一個同等級別的官員看見丞相的眼神,站出來,隨聲附和。

“皇上,這九千歲太目中無人了!這段時日風平浪靜,能有什麼要緊事非要耽誤一大早的時間呢?

“呵!咱家今日來得有些晚了!居然還沒有錯過熱鬧。”

竹曳冷著嗓子,緩慢地走了進來,立在了自己的位置,沒有溫度地抬眼看了一下高高在上的皇上。

皇上率先熄滅怒火,不自覺摩挲玉扳指,緩和聲調,

“竹愛卿,今日不像你的風格。”

“回皇上,咱家處理了些臭蟲。”

竹曳的後半句話重得壓在了丞相的心頭,筆直的身子絲毫沒有彎曲。

四品官員依舊不知好歹,從後面大跳出來,指著九千歲筆直的背影,怒罵,

“督主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風,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了。一點臣子該有的品行都沒有。這,如何給天下人做個表率?又如何······”

“嗖”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