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楊凌愣了愣，急切問道，“是警察嗎？”
可劉志華卻搖搖頭，然後將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然後他深呼一口氣，輕輕站起來，一步一步緩緩向門前走去。
劉志華慢慢俯下身子，再次從貓眼內向外看去。
而走廊內不再是漆黑一片，一隻手電筒在地上安靜的躺著，而燈光照過之處，赫然出現了一大攤血跡。
劉志華縮回身子，退回了客廳。
“怎麼樣？”楊凌緊張道。
劉志華癱坐在沙發上，有氣無力一般說道，“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看起來應該是個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跟我們說話的警察，雖然穿著警服，但是……”
“但是什麼？”
劉志華頓了頓，嘴巴張開又合上，彷彿在下定決心，又像是在懷疑自己當時看到的是不是真實的情景。
“我沒看到他的臉。”
“什麼意思？”楊凌皺起眉頭，疑惑不解，“太黑了看不清嗎？”
“不，”劉志華搖頭道，“他出現時帶出了一個手電筒，我看到了他，但看不到他的臉…”
“準確來說，”劉志華嚥了咽口水，道，“那個人壓根就沒有臉。”
這下其他人更疑惑了，柳叢抱著程沐和柳淼一起從臥室走出來。
劉志華便不再繼續講吓去。
“沒事了嗎？”柳叢問道。
還未等有人回答她，一連串的槍聲便再次打破了眾人內心剛剛恢復的一絲平靜。
隨著槍聲一起出現的是尖叫聲。
“究竟怎麼回事！”楊凌忍不住捂住耳朵，如今的他已經完全無法思考了。
幾分鐘後，騷亂的聲音逐漸散去，只有警察喊話的喇叭還在重複播放著音訊。
而後，啪得一聲，應該是碎裂的聲音，僅剩的喇叭聲音也消失了。
一瞬之間整個小區似乎都變得寂靜。
很快，一股血腥氣鑽進屋內。
“媽媽，我怕……”程沐抱住柳叢的脖子，小聲說道。
楊凌站起身來，捂著鼻子走到陽臺上向下看去，只有警車上的警燈閃爍著，藉著這燈光，他看到警車旁的地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著，很像是一個人。
楊凌不敢多看，走回客廳，向劉志華問道，“你說的那個人沒有臉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劉志華回答，“當時我從貓眼向外看去，一開始外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但是一個手電筒突然飛出來，掉在地上，然後那個人就猛的竄出來，腦袋幾乎貼在了門上。”
劉志華頓了頓，像是在盡力組織語言去描述當時他所看到的情景。
“那個人有腦袋，但腦袋上沒有五官，沒有眼睛、鼻子，我只看到了白森森的骨頭，還有流著血液的孔洞。”
柳叢在楊凌詢問時就抱著程沐離開了，作為一名母親，她已然預料到之後的講話並不適合自己的女兒聽到。
柳淼和劉峰反應差不多，都微微蜷縮了身體。
這一夜，註定無人能入眠了。
“那兩個警察呢，那個人不會就是……”
劉志華點點頭，道，“很有可能，我看到的那無麵人也穿著警服，但是我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變成了……那種樣子？”
楊凌忽然想到什麼，道，“你說有沒有可能警察追捕的那個感染者躲進了隔壁房子，然後他為了躲避被警察們抓捕就襲擊了警察，而剛剛砸門是警察在向我們求助？”
劉志華沉默幾秒，道，“也有可能，這也能解釋為什麼只是抓捕一名受傷的感染者警察們卻荷槍實彈而且十分緊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