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她自己從未讓人去尋找過這東西。

秦沐帶來的那半塊更是被她扔在一箱底下,被一堆亂七八糟的飾品壓著。

自己不去找,可這兩玩意都是別人送上門的。

現在,是福是禍還說不定。

總之是個燙手山芋跑不了了。

心裡藏著事兒,睡覺都不踏實。

倒是一夜無夢。

可也睡得不怎麼好。

天還沒亮,魏南輕就醒了。

院落外籠了一層縹緲的薄霧紗,初夏將至,清晨的氣溫並不低。

她院子中間有一棵非常大的桂花樹,瘋長的枝椏已經伸到了屋簷碧瓦上,主幹很粗大,年初的時候二哥還給桂花樹幹上做了一個盪鞦韆。

透過層層薄霧,就看見鞦韆靜悄悄地墜掛在桂花樹下。

魏南輕走了過去,鞦韆的座板上落了幾片葉子,她不甚在意地掃落地面,剛準備坐上去,她視線往上一掃。

桂花樹幹上,赫然躺著一個身姿碩長的月牙白身影,衣袍上的流雲紋潺潺流動,似有月華籠罩周身,他雙手交叉抵在後腦勺,垂著眼不聲不響地看著她。

男人的眼角眉梢盪開了濃濃的笑,唇角彎起:“醒了?”

魏南輕自顧自地坐在鞦韆上,慢悠悠地蕩起來,她抬眼望上去:“你怎麼來了?”

她昨天才到的澤蕪城,他這後腳就來了,不過她的回程是一路上慢吞吞的遊山玩水,浪了二十多天。

宮御塵輕笑一聲,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揚:“帝都的事情一處理完,我就離京了。”

魏南輕沒說話,雙手抓著鞦韆兩側的麻繩,身體隨著鞦韆蕩著,身下的飄逸的煙青色輕紗襦裙隨風飄動。

宮御塵深邃無波的眸子一直看著樹下眉目如畫的姑娘,眼裡溢著溫柔的笑意。

一段時間不見。

心裡愈發想見她。

事情剛處理好,他就馬不停蹄地南下來找她了。

他午夜時刻抵達了澤蕪城,剛到就收到凌九他們的訊息,才知道昨天晚上她差點出事了。

之後便在她這院子的桂花樹上躺了半宿。

兩人就這麼互不打擾,在蔥蔥郁郁的桂花樹下就這樣躺著,蕩著,倒是一片歲月靜好。

待院子裡的紗霧逐漸散去,魏南輕才停了下來。

她紅唇微啟,眼睛澄澈清透。

“進來吧。”

宮御塵揚了揚嘴角,粲然一笑,動作利落地從桂花樹幹上飄了下來,跟上前面那道步履輕盈的嬌小身影。

屋裡。

魏南輕煮茶的間隙裡看了他一會兒。

宮御塵坐在桌邊,唇邊的笑容漸盛,語氣很溫柔:“為何如此看我?”

魏南輕給他倒了一杯熱茶後,開口。

“你送我的玉墜...碎了。” 魏南輕聲音拉長,眼睛緊緊看著他,沒錯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意料之中,他沒什麼反應,只是眼睫低垂了一瞬。

片刻後他才問了一句:“裡面也碎了嗎?”

簡簡單單一句話。

兩人心中都明明白白。

魏南輕雙手抱臂,往後一靠,微勾著唇角:“你猜?”

宮御塵指尖摩挲著白瓷茶杯,看著魏南輕的樣子,他笑了笑:“看樣子沒碎。”

魏南輕問出一直想不通的問題:“為什麼給我?”

他抿了一口熱茶,嘆了一口氣:“戴著它對身體有益處。”

“九年前,我是在瀾巖山脈意外得到它的。其實若把它當作一塊普通的玉,它確實有驅寒安神蘊養身心的作用,是非常難見的頂級玉料。把它偽裝起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