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戲的眾人更加來勁了。

突然啪的一聲,一根黑色鞭子破空而來,凌厲的風聲在魏南輕腳邊散開,小幅度地掀起了她一邊衣角。

“放肆!你這賤民竟然對本郡主如此不敬。”

穆傾兒氣急,不過區區低等賤民,如此不把她放在眼裡。

魏南輕視線緩緩下移,淡漠地掃了一眼腳邊的黑色鞭子。

舌尖不動聲色地抵了一下後牙槽,突然有點後悔之前下的癢癢粉量過少了,她就不該心慈手軟。

張口賤民,閉口賤民的,她可忍很久了。

魏南輕目不斜視,根本沒有正眼看穆傾兒,她就定定地站在那裡,身子挺拔,像棵傲雪的青松。

“我若是沒記錯,顏玉閣並無男子不得入內的規定,我來與不來,靈安郡主怕是無權過問吧?”

“其次,我花自己的錢,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何來丟臉一說?郡主是否管得太寬了?”

“再者,有些聲音不可避免聽了就聽了,難不成狗對我叫,我也要汪回去?”

“最後,敬人者,人恆敬之,望郡主周知。”

說完,大廳內安靜得落針可聞。

突然,大廳中有人忍不住噴笑出聲,來自四面八方,而後又好像說好一般,都極力忍了回去,生怕惹怒目中無人的靈安郡主。

魏南輕慢條斯理地拿起侍者放於檯面的胭脂盒,完全不管穆傾兒以及周圍看客的反應。

“你...你放肆!”

穆傾兒死死盯著魏南輕,氣得臉色通紅,胸口起伏,那架勢,恨不得刀了魏南輕去餵狗。

魏南輕嗤笑一聲,當她放屁。

她看向面前同樣看戲又努力憋著笑意的侍者,魏南輕並不在意,她只是淡淡地說:“這幾樣勞煩幫我包起來。”

侍者剛要點頭,“慢著!” 怒氣中的穆傾兒一個上前,往桌上扔了一袋金子,趾高氣揚地盯著魏南輕,朝著侍者道:“這些我都要了!”

侍者一時為難地抬起頭:“這...”

“本郡主說都要了!你沒聽見嗎?” 穆傾兒視線如刀看向侍者。

侍者一時夾在中間,極度為難,既不敢得罪盛氣凌人的靈安郡主,又不敢得罪看似同樣不簡單的魏南輕,就在她感覺自己即將面臨失業的時候,魏南輕饒有興趣地笑了笑。

“既然郡主喜歡,那我就不奪人所好了。”

她視線朝著櫃檯裡面的東西繞了一圈,笑吟吟地同呆愣的侍者道:“這,這,這,還有那個...都給我包起來。”

“這些本郡主也都要了!” 魏南輕話音剛落,穆傾兒的聲音就跟著響起。

接下來,眾看客便目睹這樣一幕,只要那面具公子要什麼,靈安郡主就跟著搶什麼,那勢頭像是今日不會讓那面具公子從顏玉閣帶走任何一樣東西。

到了最後,眾看客也不知道面具公子到底指了多少東西,更不知道靈安郡主搶了多少東西。

反正所有那面具公子指的東西,侍者都反應極快地拿出來,把櫃檯擺的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胭脂水粉盒子。

不知過了多久,喊累的魏南輕終於停了下來。

她摺扇一收,要笑不笑地斜看向距離自己幾步遠的穆傾兒。

“既然靈安郡主如此喜歡,那就都讓給郡主好了,只是這麼多胭脂水粉,不知郡主得用到何年何月何日啊。”

說完她瞧了一眼外面的烈日,突然覺得飢餓感襲來,她心情甚好地往門口走去。

“在下就先走一步了,郡主可莫要忘記付錢啊,言而無信可不好啊。”

說著,帶著小谷頭也不回地出了顏玉閣,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